,心里想着如何对叶柔好,但是那些软腻的话,实在不适合出口。想了想,他道:“将军是剑南道节度使,听剑南道的男人,对妻子都是体贴敬重的,我也会那样。”
叶长庚淡淡地笑了,虽然笑,却摇头。
“我不是好哥哥,上一次,妹妹她要嫁,我便由着她嫁了,后来出了事,我心痛气愤,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愤怒,似乎过了这么久,也无法抚平他的心情,“我们家里,其实宁肯养她一辈子,也不想她再冒风险。”
白羡鱼刚刚止住咳嗽,此时又忍不住想咳。
叶柔嫁给钱友恭,的确所托非人出了事。但叶长庚也没有闲着,他闯入牢房,三箭入墙,把对方活活吓死了。
“这一次……”叶长庚抬头,目光如炬,又热又亮,盯紧白羡鱼,道,“除非不怕死,否则别动念头娶柔儿。”
叶长庚对白羡鱼原本没有恶意,同是在朝为官,他懂白羡鱼站队太子时的取舍,更钦佩白羡鱼关键时刻带兵救人的英勇。但只要想到他可能娶走自己的妹妹,莫名地,便对他有了敌意,想狠狠教训一顿。
可这个时候,丫头来敲门。
“少爷,”那是叶柔的贴身丫头风儿,她手中端着一盘菜,含笑道,“奴婢来加菜。”
叶长庚有些疑惑。
这满满的一桌子菜,有必要加吗?
可风儿已经把食鼎捧过来。
那是双层鼎,上面盛着一道鸡汤白菜,下面燃着蜡烛。因为一直加热,从厨房端到这里,上面的菜汤还在热气腾腾地冒泡。
叶长庚看着那蜡烛的颜色,哼了一声,爽朗地笑了。
“罢了罢了,有客来,加了菜,还是好好吃菜吧。”
白羡鱼心中感动。
这必然是柔姐做的,必然还是以前的味道,必然是为了让他不那么紧张。
叶长庚看着发呆的白羡鱼,催促道:“吃啊。”
“好,好。”白羡鱼连忙夹菜。
叶长庚又道:“吃干净,不准剩下。”
他只能再这一句狠话,吓唬对方了。
“尝尝好吃吗?”烛光下,赵王李璟给崔锦儿夹了一次次菜,恨不得让她把天下美味都尝遍。
“好吃,”崔锦儿吃了一口醋鱼,吩咐婢女道,“给奶娘端去吧。”
婢女立刻把这道菜端走。
李璟再夹一块山芋,道:“尝尝这个,蘸白糖。”
“给奶娘——”崔锦儿到一半,见李璟生气,才笑眯眯问,“怎么了呀?”
“给奶娘,给奶娘,”李璟学着她的样子,问,“我知道孩子要吃奶娘的奶,但是你的身体就不用补一补了吗?从雍州到这里,舟车劳顿这么辛苦。”
京都局势安定后,李璟把崔锦儿母女接了回来。
“我都补得这么圆了。”崔锦儿抓过李璟的手,让他揉自己的脸,道,“再补下去,就胖得走不动了。倒是你,这阵子瘦了一大圈。”
提起这阵子的事,李璟深深叹了口气。
许多话只能堵在心里,只有见了妻子,才能慢慢聊。
他们屏退婢女嬷嬷,夫妻俩坐在一起,李璟躺下去,枕着崔锦儿的腿,还未话,便落了泪。
他索性闭上眼。
“二哥下葬那日,冷清得很。”他道,“四面都是风,像是要把棺材掀翻。我想起他浑身是箭的样子,就又为他伤心,又生他的气。我跟太子妃,让世子们来送送父亲吧,但裴蕊不肯!她竟不肯!”
“她是独善其身的人,自然不肯。”崔锦儿安慰道。
“不肯就不肯吧,”李璟道,“虽然是以王侯之礼下葬,勉强撑着葬礼规格,但也潦草得很。我想到他做的那些恶事,也没什么好为他抱屈的。我只是……锦儿,”李璟翻过身,搂住崔锦儿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