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浑身浴血,伤痕累累,他冷哼一声,猛地站起,抬眼便望见伫立在自己面前的绣楼。
绣楼本是凡物,乃是元始仙尊留给徒弟星宿的陪嫁的东西。只是按照当时的风俗,其实象征意义更多一点。但后来星宿成尊,便着手将绣楼转变成了仙蛊屋,便有了极其玄妙的威能。
一百多万年前,狂蛮魔尊入侵天庭。他一路直闯,先后经过仙帝苑、蕴空、须弥泽、恒沙洞、百万天王画廊、绣楼、中央大殿,最终止步于监天塔。
狂蛮魔尊在绣楼前吃了亏,绣楼施展出压箱底手段——道绣,七根绣花针,如灵雀飞舞,翩若惊鸿。狂蛮魔尊不得不舍弃三层血皮,这才闯关过去。
自此之后,这三层血皮就被无数道痕充当丝线,缝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
绣楼自那以后,损伤无法复原。而后又在义天山启用对付魔尊幽魂,新的战损令它雪上加霜。前因后果导致绣楼残损破败,此刻难堪大用。
而在绣楼的上空,不仅是方源,包括龙公在内的众多蛊仙,都看到了三张血皮的异动!
它们就像三面血红的旗帜,在狂风中挥舞。
左面的旗帜上描绘着一只鸟儿,腹下六足,却没有翅膀。
中间的血旗上有一头野兽的纹路越发清晰,它张开大口,却没有利齿。
右边的血皮上则有一只鱼,越发栩栩如生,但很明显,它没有鱼鳃。
血皮猎猎作响,像是上古的狂风穿越了一百多万年,呼啸在世人的耳畔。又仿佛是万军激战,金戈铁马的碰撞和呐喊,浩然激荡!
血旗飘拂的幅度越来越大,它们如同忍耐万年终要喷发的火山,又好像是蓄势已久,即将猎食出击的猛兽!
嗷吼——!
猛兽咆哮。
它们狂暴地挣断充当束缚它们的道痕丝线,然后化作三团血光,落到方源的周围。
三声或古怪或高亢的兽鸣声中,血光尽数消退,露出三头庞然巨兽。
一头黄色怪鸟,身躯如山,六足粗壮,鸟喙又硬又长,闪闪发光,并无双翼。
一头湛蓝的豹子,大腹便便,趴在地上,哈欠连天,张开的嘴巴中一颗利齿都没有。
还有一头鱼,鳞甲碧绿,悬浮半空,鱼头高耸,鱼嘴紧闭,鱼眼两侧没有丝毫鱼鳃的痕迹。大鱼一动不动,仿佛玉石雕塑。
群仙震动,就连龙公也神色微凝,暂缓进攻的脚步。
“狂蛮魔尊留下的三张血皮发生了异变!”
“这三头怪物气势竟如此惊人。”
“是方源引动出来的尊者手段吗?”
“等等,这三头怪兽,怎么好像是《人祖传》中记载的那三头呢?”
《人祖传》第四章记载着这样的一个故事——
人祖在苍茫的大地上孤独游荡,披头散发,失魂落魄,时而哭嚎,时而呆滞地坐着,时而痴痴的傻笑。
宿命蛊的玩弄,让他和儿女分离,失去财富蛊,将人祖逼疯。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人祖茫然又疯狂。
一天上午,一群鸟从人祖身边飞奔而过。
这群鸟都没有翅膀,六只脚在地上轮流奔跑,卷起漫天的烟尘。
人祖看到这些鸟儿,欢喜地跳起来。
“原来我是鸟啊!”他也撒开腿狂奔,汇入鸟群之中。
鸟儿纷纷对人祖发出怪吼:“你是人,你用两条腿走路,你不是鸟。你走开,不要干扰我们,我们正在追逐自由蛊,我们要把我们的自由找回来。”
人祖便问:“你们为什么要寻找自由蛊呢?”
鸟儿们语气沉重:“我们曾经拥有过自由蛊,但我们没有意识到。当我们失去了它,才发现我们已经没有了双翼,再不能飞翔。当我们重新获得自由,我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