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云……”背后传来宋谦的声音。
谢锦云神色恢复如常。
宋谦走到她面前,盯着她额头的纱布,喉结滚动了几下:“对不起,今日早上,我不是有意伤你的,我只是……”
“我知道,夫君是见婉儿妹妹被二婶打骂,一时起了怜悯之心,才失手砸了那瓷碗。”谢锦云温温柔柔的回道。
宋谦喉咙一哽,怎么听着谢锦云话,就让人这么不舒服。
谢锦云一刻都不想和宋谦多待:“既然夫君无别的事,锦儿便先回院里休息了。”
完,她转身就走了,留下宋谦一人在原地,有些恍惚。
他原以为谢锦云会闹他伤了她的脸,却没想到她没有半句抱怨。
不过,她额头的伤因他而起,他无论如何都要负责。
宋谦转身出了内院,在雨轩楼找到了梁宏裴。
“不知世子前来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谦看他手里捣鼓药,:“听夫人的伤是你处理的,我就来问问梁大夫,夫人额头的伤会不会留下疤痕。”
“会。”他一边锤着药草,一边面无表情的回道。
宋谦眉头一皱:“那可有办法除掉。”
他自然不希望谢锦云因为此事留下一个疤痕,让他一直挂记在心里,内疚一辈子。
“有。”这时,梁宏裴才抬头,拿正眼瞧宋谦:“需要一大银子,买好的祛疤药材。”
银子,他有。
“需要多少银子,你只管提,不必省着。”谢锦云手里大把银子。
梁宏裴停下手中动作,转身写了一个方子,交到宋谦手里:“世子若能找齐这些药材,夫人额头的伤疤就能去掉。”
“好,我这就去找来。”宋谦以为,不过是一张药材罢了,却不知道这些药材价值千金,又万分难寻。
宋谦离开雨轩后,梁宏裴身后的厮朝宋谦看了一眼,道:“主子,谢锦云都知道一切,为什么不拆穿这一家老。”
“呵……”梁宏裴薄唇轻扯:“瓮中捉鳖,左右都逃不出掌心,何不玩玩。”
江淮感觉他在一语双关,低头看他手中的药草,已经被捣成酱了:“那些药材,他会寻来吗?”
“不会。”
“主子怎么知道?”
梁宏裴微微抬头,淡淡的瞥看江淮,嘴角笑意透着讽刺:“无担当。”
江淮默默的闭上嘴巴。
宋谦跑了几家药铺,不是药材昂贵,需要千两银让人凑齐,便是无药可买。
连跑了四五家,没找到要找的药材后,宋谦就回侯府了,之后再没去雨轩找梁宏裴。
“夫人,梁大夫来了。”坐在书案前画梅的谢锦云,敏感的绷紧身子,抬头看向从门外走入的梁宏裴,再没有心境作画了。
梁宏裴行了一礼,嗓音低沉的:“我来给夫人换药,夫人想在哪里换。”
谢锦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情绪稳定。
她想,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此刻只是侯府的府医,便不敢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乱来。
“就在这吧。”她坐在书桌前。
梁宏裴提着药箱,走近谢锦云。
可是他一靠近她,谢锦云身体寒毛不自觉的立起,衣袖底下双手慢慢攥紧拳头。
他身上的气势与压迫感和那个人太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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