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走出凤懿宫后,连嬷嬷低声问道:“皇后娘娘,为何要许梁婉知平妻之位?”
沈皇后手里拿着剪刀,把盆栽上的枯叶一片片剪下来,摆在桌上:“平妻之位不过是个幌子,如今这尴尬的境地,本宫不过做个顺水人情,好让西平王妃心里舒服点,也能让梁婉知知道,华蓉和宋谦的婚事是谁造成,等西平王妃看清太子妃的真面目,将来又岂敢让她两个女儿跟太子妃亲近呢。”
太子手下还有萧家旧部帮他收集情报。
沈皇后也有沈家人为她搜集各方情报。
她知道西平王妃属意太子这边。
这件事情,她和梁王本是没什么胜算,奈何中间多了一个梁婉知,那局势可就不一样了。
“奴婢明白了。”连嬷嬷道:“皇后娘娘是想让西平王妃知道,太子和太子妃都不是良善之人,他们满心为自己的女儿打算,可只要太子妃一句话,便是空欢喜一场。”
“哼。”沈皇后拿起一片枯叶,用剪刀狠狠剪下去,嘴角露出阴森地笑:“这些日子又有得忙了,你去给沈府捎个口信,叫本宫的哥哥多盯着西平王府,若西平王和西平王妃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可莫怪本宫……不客气了!”
“咔嚓”一声,枯叶在皇后手中剪成碎片。
而永信宫那边,自沈皇后离开永信宫后,气氛变得轻快了。
谢锦云为西平王妃和顾家二女了许多燕京事,到太后眼皮子打架,回寝殿休息,谢锦云才同西平王妃一块离开永信宫。
“皇婶。”走出永信宫,谢锦云脚步缓了缓,伸手拉住了西平王妃的手。
西平王妃愣了一下,垂眸看向谢锦云的手,面容露出一抹不自然地神情:“太子妃有话要与臣妾?”
“男人之间的事,太子同本宫过一二,本宫与太子亦不想因为一些事情,让皇婶心生嫌隙,在永信宫,本宫与皇婶相谈甚欢,有些事情,本宫以为也该理清楚。”谢锦云扶着西平王妃,一边一边走。
西平王妃很是受宠若惊。
她虽然嫁给西平王,可远在凉州,能够接触到的人,大抵以奉承居多,如太子妃这样有身份又愿意放低身段的人,却没有几个。
西平王妃也不是不懂时势的人:“太子妃是想同臣妾婉知的事?”
“皇婶既然开门见山,那本宫也不必捏捏扭扭。”谢锦云道:“本宫十一岁,抱着当时的永宁侯世子宋谦的牌位嫁入侯府,守寡七年,侯府一应事务皆由本宫打理,这七年间,梁氏也就是如今皇婶名下嫡二女顾婉知,同宋谦在外生下两女一子,他二人理由充分,宋谦因战乱受伤,失去记忆,忘却身份,这才与顾婉知结为夫妇生下三个孩子。”
“想必顾婉知与宋谦也是这么同皇婶的。”她回头看了看西平王妃。
西平王妃谈及顾婉知与宋谦的私情,还是在正主面前谈论此事,难免尴尬:“她,的确是这么的。”
“她应该还,本宫容不下她和三个孩子,要宋家去母留子,宋谦也在她后面帮她作假证。”
西平王妃心头大震,面颊肌肉隐隐抽搐。
顾姜羽与顾姜蓉互看了一眼,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几人脚步也缓缓停下。
谢锦云转身面对着西平王妃,坦然地:“她和宋谦一直隐瞒生下三女一子的事实,并非本宫容不下三个孩子,本宫也从未过让她去母留子,事实真伪如何,燕京城不少人知晓,皇婶只要稍稍打听,便知实情如何。”
她放开西平王妃的手,脸上笑容不曾变过:“今夜父皇要为皇叔皇婶设洗尘宴,皇婶先回王府更衣休息吧。”
话落,谢锦云转身回东宫。
留在原地的西平王妃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顾姜蓉走到西平王妃身旁,抱着西平王妃的胳膊:“娘,若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