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抬起眼帘,众臣的眼神一一映在眼中。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蔑视,不屑。
在众臣眼中,吐蕃敢对抗大唐,无疑于螳臂当车,蜉蝣撼树。
唐昊收回目光,垂首思索片刻,再次抬起头来,笃定的道。
“或许,此时的吐蕃并不够强大,但松赞干布的才能已然凸显。”
“这个吐蕃大相也并非一介庸才,而是一个臣服极深的人。每每访唐一次,吐蕃国内必然会进行一次革新。”
“若是按照此速度发展下去,我可以断定,不出十年,吐蕃定然会成为一方强国。”
到这里,唐昊毫不遮掩心中所想,跨前一步,拱手道。
“我认为,留的吐蕃大相此人,无疑于养虎为患!”
“依臣之见,尽早除掉此人!”
这番话,语气诚恳,意志坚决,杀意凛然。
此话一出,所有大臣,包括唐王在内,都猛地抬起了头,看了过来。
房玄龄站了出来,面色阴沉,冷声道。
“胡闹!”
“他终究是吐蕃大相,在吐蕃国内举足轻重。”
“此番,更是随着吐蕃王子带着国书,千里迢迢而来。”
“远来是客,咱么却要动过手除掉此人,这哪里是待客之道?又让四方诸国如何看待我大唐呢?”
迎上那双质问的眼神,唐昊不由得微微摇头。
这位大唐初期的宰相,终究还是有些妇人之仁。
就是这般妇人之仁,才彻底让吐蕃有了可趁之机,最终导致家国不宁。
杜如晦也开口道。
“房公的不无道理,咱大唐乃是礼仪之邦,打杀友好外邦大相之事,断然是不可为的。”
高士廉捻着花白胡须,沉吟道。
“我倒是觉得,唐县子所言有几分道理。”
“吐蕃虽是三番访唐,态度相比之下,倒是越来越强硬,且从始至终,吐蕃并未向我大唐表现臣服之意,怕是有些野心。”
相比于那些文臣而言,作为武将的高士廉,反而没有那么多顾忌,言辞之中倒是狠辣果决。
凡是可能威胁到大唐的存在,就该先下手,除之而后快。
见高士廉发话,长孙无忌微微皱眉,思索一番,道。
“此事非同可,应该从长计议,大可观望一番,再做定夺。”
见此事又要被搁置下来,唐昊心中顿时着急起来,微蹙眉头,坚持道。
“陛下!断档不断,必受其乱!”
“此番,吐蕃大相,王子,尚且都在我大唐境内,动起手来打破是方便不少。”
“若是放任吐蕃使团返回,到了那个时候,已然再也没有机会了!”
房玄龄板着个脸,责备道。
“唐县子啊,经历两次大战,你这性子倒是暴戾不少,怎么动不动便是喊打喊杀的?”
“吐蕃使团不畏跋涉艰辛,一路前来,可谓诚意满满。”
“纵是在比试中折辱咱大唐,也是不至于将其诛杀,更何况咱们大唐乃是礼仪之邦,这般作为,岂不是让天下耻笑?”
一副老气横秋,长辈之态展露无遗。
唐昊充耳不闻房玄龄所言,见此刻仍有人反对,心头像热锅蚂蚁一般,急道。
“陛下!春秋时期,吴越之争,也是因为吴王一时心慈手软,并未动杀念,招来祸种!”
“前车之鉴啊,陛下!”
唐昊纵然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这后世发生的事,哪怕是唐昊现在出来,只怕也没人会相信。
但之后吐蕃大军兵临长安城下,盘踞长安十日之久,却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
这无疑是大唐历史上最为耻辱的一页!
眼下便有这么一个机会,能防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