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没有看那几位官员,而是拿着桌子上的履历。开始对那个一身新麻衣服的考生发问:“不要害怕,告诉我你的籍贯。”
那个受了斥责,依然咬紧牙坚持的考生见唐昊发问,立马拱手回答:“生乃是荆州孟县人士。”
唐昊点点头,又问道:“你父亲何职?你母操何业?”
考生闻言面如死灰。攥着拳头声:“生生来就不知父亲乃是何人,家母早年为歌伎,如今已织麻贩浆为业。”
听他这么,礼部官员无不露出讥讽之意,其他考生也大为哗然,只有唐昊翻开履历继续问道:“你知道的,书院是为唐人开办的书院,你如何证明你不是倭国人或者是高句丽人或者是其他地方的人?”
听见唐昊的问话,礼部官员和其他考生立刻哄堂大笑,歌伎的儿子,如何保证自己血脉纯正性?这实在是一个大难题。
那个穿着麻衣的少年脸色铁青,按在地上的两只手,都已经深深的插进泥土里,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不让自己离开。
想要出人头地,必须进入书院,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羞耻感却让他痛苦万分。
唐昊见他咬着嘴角,鲜血都流了出来,就把刚才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少年人猛地抬起头,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一字一字的:“我母亲当年是官伎。”
镇国将军又点点头:“既然是官伎,那么他就只能是唐人。官伎是不允许其他人染指的,既然血脉没问题,他的考试资格也没问题。”
他放下手里的那张纸,对礼部官员:“他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参加考试,给他盖章经办手续吧。”
刹那间,礼部官员以为自个耳朵听错了,自古以来贱民不得入高堂,这是祖例,难道玉华山书院要打破这个惯例,私自给这些贱民一条活路吗?
此时,这个跪在地上的书生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身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他抱着渺的希望来考试,对于羞辱也是有心理准备,怎么就一下子可以去参加考试了?
唐昊一边督促礼部官员干活,一边儿笑着问那考生:“不明白?”
考生茫然的摇了摇头,唐昊又:“我刚此问你的话,就是你的实际情形。是在确认你的身份。只要是唐人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毅力的人,如果能够考进书院,你将成为国家有用之才,好好考试,进了书院,你就会发现你为它付出怎样的努力都不过分,这些话就当你来书院,我给你上了第一堂课吧。”
唐昊又转过来看看刚才取笑少年其他考生,义正言辞的训话:“一旦你们有幸进入书院,最好把这些幸灾乐祸、耻笑他人的心思收起来,否则书院的纪律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悔过。”
“谢先生,学生张谏之对先生的教诲之恩,永世不忘。”那个学生不甚感激。
唐昊稍微愣了一下,却在却站在那里生生的受了他三拜,而后就拖着撅着嘴儿的武回了家。
他抱着儿子、闺女的时候,武就跟着。唐昊去农田里看新作物的实验情况,武也跟着。总之就是无论唐昊到哪儿,武就跟到哪儿。
烦躁不堪的唐昊最后:“要想去书院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用其他法子,这样耍赖不算数。”
武好不容易听到承诺,大喜之下就去找丫儿商量对策。
她有几个闺中好友,丫儿更是交友广泛,硬逼着喜欢缠着时时的李黯然带着自己和一大群伙伴儿去了皇宫,名义上是去给昭仪娘娘请安,不过在他们串通好了月阳和另一个公主之后,就变成一群姑娘哭殿的戏码。
昭仪也头疼,三四个娇滴滴的娘子,跪在自己的大殿上哭的肝肠寸断。昭仪也不忍心,好不容易安抚了他们,就听到了他们打算去玉华山书院读书的建议。
“不行。”昭仪严词拒绝,玉华山书院对大唐来已经是一个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