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泻湖周围的石头全都飞了起来,一条粗大的火柱冲天而起,爆发的比刚才那个火山口还要猛烈一些。
李旦惊恐着,捂着下巴声:“你刚才救大家一次,要不然这会儿都成灰了,你是怎么知道那地方不保险的?给我一人儿,我不出去。”
“没什么奇怪的,那个该死的地方叫泻湖。海里的这种湖,基本上都是火山爆发后形成的,它旁边儿已经有火山在喷了。”
“这时候,如我如果还不知道带着大家快跑,那就该死了。”唐昊的神色此时恢复平静。
天上下的不再是雨水,而是黑色的泥雨,洁白的船帆很快的就变成了黑色的船帆,甲板上也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唐昊带着斗笠,伸手接住了几片火山灰,拿给李旦看。
“这是世界上最富饶的物质,如果在火山灰上种粮食,它们的产量一定会让你吃惊。有人过,咱们生命的起源就来自一次又一次的火山喷发,它们创造了大陆和海洋。”
唐昊站在科学角度解释道:“李旦,为你的经历自豪吧。因为这样的境遇,在大唐几乎不可能见到。”
李旦那两根手指轻轻的捏着火山灰,笑着:“生和死的距离如此之近。你让我如何自豪?到底,我还是更喜欢陆地。”
“兄弟。我是一个伪装的海盗,没办法成为真正的海盗。这次回去之后,我打算在找个安静地儿做一点儿学问,把这难熬的两年时间熬过去。”
“那样也好。现在时局不好,我们总需要一个藏身之地,不但要藏忍,不但要藏住身躯,还要能藏住心。”
唐昊的帆影出现在海平面的时候,广州城在陷入了疯狂,无数翘首等待海货的商贾将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伙计们手里举着货物、名字的木牌,死命的往前挤。
广州刺史杨元一穿着青袍,背着手站在码头上,他是来迎接李旦和唐昊的,京城里传来的各种旨意已经要快堆满他的桌案驿站里。
也挤满了各路姓氏,因为联系不到,只好窝在驿站里等待他们回来。岭南的气候将他们折磨的欲仙欲死,其中有一位中使死在了广州。
出发前簇新的三艘战舰回来时已经是破破烂烂,只要看着千疮百孔的巨帆,伤痕累累的船舷,就知道这趟远路走的是如何艰难了。黑瘦,但是显得更精悍的将士,踏上码头的那一刻就原形毕露。
长时间在摇晃了战舰上生活,早就熟悉了甲板的沉浮不定,踏上坚实的陆地一下子没了那种浮沉,居然摔倒了一大片。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的杨元一哈哈一笑,他扶起李旦只能向唐昊点头致歉。
唐昊没工夫跟他话,因为他看见了夫人李婉清,比起杨元一,还是她比较重要。
李婉清红着眼睛看着唐昊,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大庭之下,唐昊不见礼不好,随便的拱拱手,夫人安好。李婉清嗔怪地白了唐昊一眼。
可眼神里却是一种却是一种难得的欣喜。清晨,唐昊从深沉睡梦中醒来,天已经亮了,垂珠的围帘挂在精细的门窗上,林子里的黄莺相互鸣唱,屋檐下两只燕子在接尾飞翔。
唐昊卷起罗帐,又在香炉里加添了燃香。在香气袅袅的气氛中,李婉清坐在镜子前面化妆,翠绿色胀满眼帘,,窗前透进了白光,在席上形成斑斓的花影,李婉清的动作轻柔而优美。
此时的唐昊把注意力转移到室外,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院子其实很美,特意栽种了垂柳,在莲池边摇曳。,挺拔的树上开满了黄色的花朵,将身影和花香散尽了帷幔。
唐昊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切多么令人舒适惬意啊,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中,如果不在睡一觉,真是对不住自己。
唐昊抱着李婉清的枕头。往被子里钻一钻,打算一直睡到天荒地老。在船上睡觉,自己没有一天能够睡的安稳。如今尘埃落定,想怎么睡就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