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然那边的医帐也在撤了,许多东西从医帐里搬了出来,齐一然正在整理。
看到陆辞秋往这边走来,赶紧上前与她话:“这些日子用了很多王妃的东西,在下把还能用的都整理了一下,一会儿王妃点点,收回去吧!这边的病患已经都看完了,医帐已经清空,明日就拆了。”
陆辞秋瞅了瞅他整理出来的那些东西,能用的还有手术刀,以及一些医疗器械。还有剩余的纱布、碘伏等。
她想了想,对齐一然:“这阵子你基本也掌握了这些东西的用法,且同我,这些东西相比于你从前所擅用的传统医疗手段,哪个更好些?”
齐一然立即道:“针对外伤来,必然是王妃的这些东西更好用。就比如这叫碘伏的东西,从前我们为了避免伤口感染,用的都是烧酒。可烧酒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跟碘伏比起来,效果就太差强人意了。”
他到这里还笑了,“就是感染这个词,还是这些日子跟王妃学的。”
陆辞秋点点头,“中医有中医的好,先进医学也有先进医学的妙。我自认为两者皆不可抛,能完美结合,对于内伤外患都能给到更好的治疗。这些东西你既已能够完全掌握使用方法,便送给你了。碘伏纱布这些我还有,待回京之后我差人给太医院多送一些。这套手术刀你好好保管,可以带徒弟,但绝对不能让不懂使用方法的人随意使用。明白吗?”
齐一然过于激动,直接就给陆辞秋跪下了。陆辞秋却冲他摆了摆手,同他:“医帐这边齐大人多帮我顾着一些,我想去看看其他人都作何打算。”
她带着霜华继续往营里走,陆陆续续看到许多人都在打包行李。
来营里帮忙的裁缝厨子什么的,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一个厨子正在跟一个裁缝:“你们行了,今儿就没什么事了。咱们这些伙头军还得管好今日晚饭和明日早饭。灶台明日早饭后就拆掉,这些锅也没什么用了,周副将谁愿意要谁就拿走。”
那裁缝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手里还抱着两匹布料,他也跟厨子:“剩下的这些布料,将军也允许我们带走,算是这些日子辛苦做事给的补偿。其实也用不着补偿的,我们来做工,他们给工钱,给的比在城里还多,我们已经知足了。”
厨子呵呵笑着:“主要咱们这也算是危险出工,要不是为了多挣点钱,谁愿意来满是时疫的难民营做事啊!不过陆二姐是真厉害,那么多时疫病人,一个都没落下,全都给治好了。咱们这些帮工的也一个都没染上,本来提心吊胆的活儿,竟一点危险都没有。”
裁缝听着他话,也看着在营里走来走去的那些护士和护工们。那些人都穿着他们给裁制的衣裳,大夫穿白褂子,护士穿粉,护工穿蓝。衣裳样子是陆二姐给画的,他们照着剪裁,起初不知道裁出来是什么样,后来成品出来,看着大家穿在身上,是越看越顺眼。
他有点儿羡慕那些人:“听除去太医院的几位太医要回宫里以外,其他的大夫都可以跟着陆二姐到回春堂去做事。还有那些护士和护工,也都可跟着一起去。他们可真是好命,咱们就不行了。回春堂缺的是大夫,却不是裁缝和厨子,咱们今后还得再谋出路。”
那厨子也叹气,自顾地念叨着:“不知道回春堂缺不缺厨子,我这些日子也学了几手好菜,要是能到京里做工,存下几年钱就能个媳妇了。我娘总念叨,我都二十多了还没有媳妇,是她没钱耽误了我。”
这些话被陆辞秋听了进去,她便在琢磨,其实回春堂也的确需要厨子,一个可能还不够,怎么也得两个甚至是三个。
因为不仅有医护人员要吃饭,那些住进回春堂的病人也要吃饭。总不能一个个的都让家属送饭来,那也太乱套了。
还有衣裳,白大褂和护士护工服肯定也是要订做的,这一个多月难民营跟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