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夫人也站上前来,开始陈述了:“据我们所知,官宅府邸也不全都是朝廷送的,大多数都是为官者自己出银子置办的。当然,也有一些家族流传下来的老宅子。
但老宅子得翻修,新宅子也得修葺,全都修好了之后要种花种树挖池塘养鱼。
除此之外还要养一宅子的下人,以及家中女眷。这些盘算起来,可不是一开销。”
罗老夫人点点头,“是啊!所以人人都知道,只靠朝廷俸禄是不够的,所以即使朝廷不让为官者经商,但家家也没少做生意。只不过这些生意都记在别人头上,比如夫人的娘家,远房的亲戚,这些人在外做生意,打的都是官邸的旗号,赚来的银子也是送进官邸里。但若到官府去查备案,又跟你们官邸是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罗老夫人的话得那些夫人们更生气了,这种事家家都在做,朝廷一直以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到底是不好摆到明面上来,就这么明晃晃的给出来,谁家面上也不好看。
但罗家人可不管那些人,她们本来也不住在京城里,本来也不跟官府打交道,她们哪管得了这些官眷高不高兴,只管自己高兴就行了。
可罗家人高兴了,夫人姐们就不高兴了,那些夫人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看向罗老夫人,其中一人道:“老夫人可知,有些话摊到明面上来,就是坏了规矩?”
罗老夫人点点头,“老身自然晓得。”
晓得你还?夫人们集体翻了个白眼。罗家人有病吧?
罗老夫人又道:“但这规矩也不是京城才有,商户里也有。不知您几位在京城是怎样的存在?是一不二吗?您家的老爷在朝廷上官位几品?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想必诸位是不敢点这个头的,因为自家势力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但是老身不才,却敢,在商户中,我罗家就是头一个!就是一不二!
所以诸位方才出那些挤兑我罗家、看不起我罗家的话时,有没有想过万一真把老身给气着了,你们背地里经营的那些个买卖还要不要做?”
罗大夫人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本本,手里还握着一只像是一样的东西,不停地往本子上写写画画。
有人把那东西认了出来,下意识地惊道:“那,那不是螺黛吗?罗家人竟用螺黛写字?”
这特么的,我们得都得不着的好东西,你们罗家人就这么糟践?
罗大夫人听了就抬头笑笑,面带歉意地:“墨没法随身携带,平日里就只好带几支螺黛凑合写画。”完就扭头问陆芳华:“那位穿绿衣的夫人,是哪家的?”
陆芳华辨认了一会儿,:“好像是吏部左侍郎家的,我认得她家女儿,跟我吵过架。”
罗大夫人点点头,“嗯,我记下了。边上那位呢?”
“那位是大理寺右少卿家的,她娘家弟弟还是欢州人士,在欢州地界上开了两家布庄。”
罗大夫人都听乐了,“哟,欢州的?”然后掩了嘴咯咯地笑了一声。
那位右少卿家的夫人当时就变了脸色,突然开始后悔。
欢州是罗家的地盘,欢州府富得流油,朝廷管都不用管,不但不用给欢州拨银子,每年还能从欢州拿到大量的税收。而且欢州百姓最让人省心,就一心一意做生意、给朝廷上税,从来不给官府找麻烦,街上连个乞丐都没有。
这据都是罗家的功劳,罗家凭一己之力供养着整个欢州府,除府城之外,连带着其它地县村镇的家家户户也都过着好日子。欢州知府一提到罗家美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都恨不能把罗家打板钉钉给供起来。
她娘家在欢州,兄弟经商,处处要跟罗家打交道。她怎么就不能忍一时,非得在这时候站出来跟着折腾?瞧瞧罗家那位大夫人,好么,这是要记名儿么?把她们都记下来,然后回去一个一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