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回春堂就诊的人依然很多,进进出出的一直都没断过。
伙计不停地给第一次来的人讲什么叫做挂号和分诊,并帮着上了年纪腿脚不方便的人去挂号,时不时地还要提醒带孩来看病要到另一边的儿科诊室,并带着去找儿科的护士。
不过伙计和护士们也不觉得累,反而脸上都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看到愁眉苦脸的患者进来就劝他们,放宽心,这病啊就怕心情好,心情一好病就害怕,一害怕就不敢来找你们了。还告诉人们回春堂的医术高明,请相信我们的大夫,不要自己吓自己。
陆辞秋觉得这样的氛围很好,对此还表扬了周明堂,将这些都归功于他的管理。
周明堂却不敢居功,他:“还是东家得人心,是东家给大家的月钱高,还给安排了住处,吃的也好,所以大家才能踏踏实实地为回春堂做事。”
他一边一边把陆辞秋往后堂请,同时也把前堂的事交待给一个伙计,然后自己拿了账本来跟陆辞秋报账。
但陆辞秋今日不是来看账的,所以在周明堂打开账册时她就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同时告诉周明堂:“规定好了多久看一次账就是多久看一次账,今日不是看账的日子,周掌柜不必看我来了就急着报账册。”
周明堂也有点不好意思,“主要这几日的账记得我是心惊肉跳的,不跟东家您,我这心里总不踏实。从前只知医馆赚钱,自从接手了回春堂才知道,医馆要亏起钱来,那也真是吓人啊!”他执着地把账册打开,递到了陆辞秋面前,“东家您大概瞅几眼,您不瞅瞅我心里不踏实。怕到了报账的日子,报上去的都是亏账,您有疑虑。”
陆辞秋捧起账册看了一会儿,账册是经过她指点做成的,上面都是表格,清晰明了地记录着每天的进项和出项,包括每一种药材药品的支出。
这其中也包括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西药和针剂,也都标记了成本价和售价。
回春堂是半慈善机构没错,但并不是彻彻底底的慈善机构。她不可能把所有药品都按成本价出售,不管是药材还是成药,售价都是有利润包含在里面的。
毕竟她还要养大夫,养医护人员,以及维持回春堂正常的损耗开支。
而且药材利润并没有比别的医馆低太多,毕竟要遵守行业规则,不能太特立独行。
不过她告诉过周明堂,对于那些真的付不起医药费和诊费的,可以酌情减免。
可是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就收不住,人们都知道回春堂以救人为本,在这里讲究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不会因为没有银子就不给治。所以慕名而来的人就特别多,一来二去的,这个账面也就没法看了,全是赤字。
周明堂特别不好意思,他跟陆辞秋:“每一位付不起银子或是付不起那么多银子的患者,我都是亲自去跟他们聊过的,确定是真的贫穷,才签了字减免了他们的诊费。不敢看得特别准,但也是尽心尽力了。其中有不少浑水摸鱼的都被摘了出来,不但教训过了,还告诉他们已经被回春堂拉入了黑名单,回春堂永远不接他们的诊。
可即便是这样,减免掉的费用也过于骇人,这才开业几天啊,我们就赔进去了三百两银子。”到这里他拍了拍脑门,“哦,也没有那么多,今早那位老爷子给的两百银子还没来得及入账呢!算上那银子补个缺,倒也没赔三百两那么多。”
陆辞秋笑笑,“正常,在我的预料范围内,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这件事情起来它是我的锅,不该你来背。”
周明堂没明白这个背锅的意思,“啊”了一声,然后就听陆辞秋又道:“我同你过,之所以重开这家回春堂,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望京城的贫苦百姓有病可医,有药可买。我从来没指望它盈利,同时也做好了它每天都在赔钱的准备。
所以我也在筹划一些生意,用另外的盈利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