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萧元被云家人团团围住,就感觉四周所有人都在哭,哭得他脑子嗡嗡的。
特别是云景年还在不停地着他和云华裳的从前,有些他已经忘了但云家还记得的从前之事再被提起来,就勾起他许多回忆,一时间竟也跟着感慨起来。
六皇子燕千云早已经退到了一边,站在外围看热闹。
罗书兰拧了陆萧宇一把,然后指指燕千云,声:“你去跟六殿下话,好歹找个座让人家坐下。就算看热闹也得坐着看,新姑爷头一次登门,哪有让人家一直站着的道理。”
陆萧宇觉得他媳妇得有理,于是起身到了燕千云跟前,面带歉意地道:“让六殿下看热闹……不是,让六殿下看笑话了,家里乱成这般也是始料未及的,殿下别见怪。请殿下到这边来坐吧,来人,快给六殿下看茶!”
明月堂的下人赶紧去泡茶了,燕千云跟着陆萧宇到二房这边坐了下来,还冲着夫妻二人笑笑,了句:“如今本王也该叫二位二叔二婶了。”
陆萧宇赶紧道:“不敢不敢,民怎敢跟殿下攀亲。家中侄女只是侧妃,侧妃的娘家是没这个资格的,殿下可莫要再折煞民了。”
燕千云坐了下来,也没再什么,目光又向混乱的人群投了去。
云老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手死死抓着陆萧元,越哭越生气。
她看着陆萧元就一个人站在这里,跟着感慨,也抹了几滴眼泪,唉声叹气的,可是出来的却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关于云华裳的死,一句解释的话没有,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还有上首坐着的那个老太太,就拄着把鸠杖坐在那里,跟没事人一样。
这是要干什么?他陆家就打算这样糊弄过去了?
“萧元!”云老夫人要改变路线了。她止住了哭,身子也站直了些,脸色一沉大声道:“华裳虽嫁你为妾,但是到后来,她也是你的正妻。堂堂左相府大夫人,突然就这么死了,你连一个理由都不给云家,这像话吗?你倒是同老身,华裳她为何会死?”
“对,妹夫你,华裳她为何会死?”
陆萧元陪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觉得烦了。云华裳的死不是他造成的,虽然他也没有全力救治,但云家用这种态度话,还把罪名往他头上扣,他心里也不痛快。
但当着云老夫人的面,他还是忍着火气回了一句:“自然是病死的,重病不治。”
“重病?不治?”云老夫人坚决不信,“这里是望京城,你是左丞相!什么病在你的府里是治不好的?民间的大夫不行,你可以叫人拿着帖子请太医,老身就不信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死了!陆萧元,这件事情你需得与我好好!”
云老夫人掷地有声,态度十分坚决。
坐在上首位的陆老夫人看不下去了,亦沉着脸道:“病死就是病死,府里所有人都可作证,连你的外孙女都可以作证。且当初云氏发病,还是倾城发现的,后来也一直是倾城照顾的,你有什么想问的大可以去问你的外孙女,抓着老身的儿子如此逼问是何意?”
云老夫人冷哼一声,理都没理她这位亲家,依然盯着陆萧元问:“华裳生的是什么病?”
陆萧元心中不快更甚,干脆也顶了一句:“岳母这是在质问本相?”话完,双手负于身后,左相的气质就拿捏起来了。看得云景年微微蹙眉,还瞅了一眼自家媳妇。
云大夫人沈氏是个沉稳之人,这场面虽闹腾,却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只见她冲着自家丈夫微微摇头,然后目光往云老夫人那处递了过去。
意思很明白:一切听母亲的。
云老夫人的确是个人物,堂堂左相想镇她一下也没镇得住,倒是被她反呛了回去——“你既叫我一声岳母,就该自称婿,咱们这件事情就是家事。你若自称本相,那便叫老身一声云老夫人,这件事情就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