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的话倒是镇住了一些人，那些位份低的宫嫔迫于压力，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甚至有人觉得宁妃其实不算什么，她们也不怕，但是偏偏陆辞秋的气场有些强烈，让她们心里突突的直打鼓，甚至开始后悔大晚上的来凑这个热闹。

但也有些人是不怕的，她们位份高，同为妃位平时在自己宫里上句惯了，哪受得了陆辞秋一个姑娘对她们冷嘲热讽。

于是有人“哼”了一声，道：“陆二姐管得了她们，却管不了我们家娘娘。我家娘娘与宁妃娘娘同为妃位，平日里素有往来。今晚听宁妃娘娘病了，特来探望，碍不着你什么事儿吧！”话的是一位宫女，年纪不大，十七八的样子，陪在一个妇人身边。

那妇人面容姣好，看起来三十七八模样，但是陆辞秋觉得，她的实际年龄应该不比宁妃太多。之所以看起来年轻，一是保养得当，再就是衣裳鲜嫩，所以人看着就精神。

她往前走了两步，状似在看那个与她不客气话的宫女，但实际上却是想离那宫女的主子更近一些。因为她闻到了一种味道，是香味，并不常见的几种香料混合而成。类似于那种特调的香，专门为一人定制，别人只能闻其味，却不能用其身。

宫中这些娘娘各自都有特调的香料，这个不稀奇，即使是这种全是用名贵珍稀材料制成的香，这些贵妇人们也用得起。

原本她不会在意哪个宫嫔喜用什么香料，但偏偏这位娘娘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她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且就在近日才闻到的。

陆辞秋脚步站定，此时距离那位娘娘仅仅半步，目光还在看那个宫女。

入鼻的味道已然明晰，她笑了，目光轻转，终于盯在了那位娘娘脸上。

那是白天在马车里闻到的香味，是跟踪她马车的那个未知的女人传出来的。

但她知道，绝无可能是眼前这位娘娘亲自出宫去跟踪，这深宫里的娘娘所用的名贵香料，也绝不可能轻易传到外头去，变成人人得以使用的东西。

能够跟她身上传出来一样香味的人，要么是长期跟随在她身边的侍女，要么就是关系亲近，能够得到她赠送之人。

陆辞秋这样想着，目光又去看边上的那个宫女了。半晌却自顾地摇了摇头，不是她。

那宫女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陆辞秋这来来回回的态度也让她十分不快，于是又了一句：“陆二姐这是不满我的话了？可那些话也是事实。另外你虽为县主，但我家娘娘依然高你一头。即使用上十一殿下未来正妃的名头，你在我家娘娘面前也是辈，应该行礼。”

陆辞秋这回倒是很听话，笑着冲面前的娘娘俯了俯身，然后了句：“不知这是哪宫的娘娘？看着有些眼生。不过没关系，阿秋是辈，这个礼是应该行的。”完，忽然吸吸鼻子，再道，“娘娘若喜欢用香，明日我叫人送些香水给您。您身为一宫主位，总不好跟外面的人用一样的香料，太跌份儿了。”她一边一边直起身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对方，继续追问，“看娘娘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我若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三殿下的生母，丽妃娘娘吧？”

“上了年纪的人”十分气恼，原本不动声色的人眯起眼睛，用十分危险的目光向着陆辞秋看过去。可是她没有话，她只是看着陆辞秋，内心因为“上了年纪”这四个字起伏了一阵子，也很快就平息下来。之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陆辞秋先前的那番话上。

跟外面的人用一样的香料？难不成……

身边的宫女还在话，大抵的就是“我家主子正是丽妃娘娘，是三殿下的生母，你还不快快跪下”之类的。身后一众妃嫔也跟着起哄，借用她的身份想压一压陆辞秋。

但是她知道，这是压不住的。陆辞秋这个人一身反骨，用这种法子根本不可能逼迫其做不愿做之事。反倒是如果压住了，陆辞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