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马车跑得很快,葛全如今也是练出来了,马虽跑得快,但车子却行得很稳。
虽然早出晚归,精神头儿却一直够用。
霜华夸他是心细之人,他则是因为跟着二姐做事舒坦,吃得也好。
马车进城时,莫蓉冰跟着陆辞秋一起回的陆府,下车之后却吩咐侍女夏山先回莫府给自己收拾点衣裳,再去给母亲海氏带个话,让她莫要担心自己。
葛全带着夏山去莫府了,陆府的门房将她们一行人迎进来,然后就见管家陆忠一路跑到了门口,见了陆辞秋之后就神神叨叨地:“二姐您可回来了,奴才在前院儿等您一个多时辰了,您快到百兰院儿看看吧!那边出事了。”
陆辞秋微微蹙眉,“百兰院能出什么事?老夫人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往府里走,同时吩咐霜华,“你带莫姐先回飞雪院儿,让冬安做饭,你们先吃,我到百兰院儿看看。”
霜华应了是,带着莫蓉冰往飞雪院儿的方向去了。
莫蓉冰一直扭回头看陆辞秋,霜华叫了她一声,她便回过头来:“你猜你们家老夫人会有什么事?从前就听闻陆家老夫人不喜欢阿秋,后来又听她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阿秋还给她要了个一品诰命的名头。可是宫宴那晚,你们家老夫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强人意了,所以我总觉着百兰院儿这一出,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霜华也觉得不像有什么好事,但不是今日没好事,而是日日都没好事。
“不怕莫姐笑话,我们家老夫人她就是棵墙头草,哪头风硬就往哪边倒。她对我家姐没几分真心,许多事大面上过得去就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至于今晚……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就像莫姐您的,总归不会是好事。”
陆忠这会儿正陪着陆辞秋往百兰院儿走,一边走一边同她:“二姐心里有个准备,今儿这事儿怕是冲着您来的。老夫人今早醒来就病了,常嬷嬷去回春堂请来了出诊的孙大夫,孙大夫给老夫人诊了脉,开了方子,再交由百兰院儿的丫鬟去回春堂抓药。
原本都好好的,老夫人在府里等着下人熬药。这时候老爷来了,不知道母子二人了些什么,就听老爷把老夫人给气得晕倒了。
府里的客卿大夫一顿忙活,老夫人总算是醒了过来,也用了回春堂抓来的药。
可是药用完没多一会儿就出了大事!”
陆忠将声音压低了些,还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才道:“老夫人那边……是中毒。”
陆辞秋眼睛眯了一下,“中毒?”
“是这么的。”陆忠道,“具体怎么回事奴才也不知,但毕竟是刚喝了药就出事,很难让人不往这上面想。老爷当时大怒,还让府里的两个客卿大夫全都过来验毒,结果……二姐,银针黑了,药里有毒已经很明显了。”
陆辞秋一声冷哼,“能使银针发黑,是最低级的下毒手段。这事儿府里怎么?可有查了去抓药的丫鬟和负责煎药端药的丫鬟?又或者是……”她顿了顿,“你这事儿是冲着我来的,他们该不会是怀疑回春堂的药有问题吧?”
陆忠一脸无奈地看向她,“正是有此怀疑。二姐,老爷已经命人将回春堂的孙大夫,还有负责抓药的伙计都给带回府里了,二姐快走几步,奴才怕百兰院儿已经用了刑。”
陆忠的担心是没错的,百兰院儿确实已经用了刑,但眼下重刑只用在负责抓药的伙计身上,孙大夫还只是被押着跪在一旁,并没有吃太多苦头。
可是眼瞅着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的人这会儿被打得半死不活,孙大夫也是十分痛苦,不停地大声质问:“这陆府可还有天理王法?即便我等有罪,也该交由官府处置,而不是被拉到这里滥用私刑!左相大人是不懂南岳律法,还是罔顾南岳律法?”
陆萧元站在院子里,冷眼看向孙大夫,对他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