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弘文点了点头，“正是。”

僧人便道：“那自然是有印象的，起来，这几个月无论是京中还是京郊，总有人来寺中上香，所求之愿皆是陆家的二姐能够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陆弘文眨了眨眼，“我问的是对家母的印象。”

僧人想了想，：“您既称是陆府嫡子，那想必是陆家大夫人裴氏所出了。这半年多也常有人来为裴夫人烧香，念得最多的都是她为国尽忠之事。施主若是裴夫人之子，那这场法会僧可替您跟住持，不必您再额外多出银子。”

陆弘文摆了摆手，“既没有提前来打招呼，冒失登门，自然是要多出些银子。再者，我也不是裴夫人之子，我想要超度之人，是我的生母云氏。”

“云氏？”僧人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什么，只摇摇头，“没听过。”然后还疑惑地看向陆弘文，眼中透露出来的讯息，颇有些怀疑的意味。

陆弘文自然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于是解释道：“家中事情复杂，我也不便与师父多，只烦请师父跟住持一声，我生母曾做过一段时间陆家主母，我与妹妹有了嫡子嫡女的身份。但这主母也没做多久，官府也没有备案过，所以这场法事还是一切从简，不需要大操办。”

僧人点点头，“都记下了，贫僧这就去跟住持。”

晚膳之后，天已经全黑下来。陆弘文往寺里交了一银子，因为过法事从简，又他明日一早就得回京去，故而这场法事在今晚就操办了起来。

好歹是左相府的人，落云寺的住持很给面子，亲自来主持了这场法会。

陆弘文在指定的地方跪着，默默地念诵着僧人教给他的经文。

他倒是诚心的，这几日他也不怎么的，总能梦到云氏，想来也是因为死得不明不白，定不甘心，也无法瞑目，这才找上了他这个儿子。

不管怎么，给母亲做一场法事都是应该的，最后一面他没见着，总归得有些补偿。

陆弘文一边念诵着经文，心里一边想着这些事情，直到法事结束，有僧人过来跟他可以起来了，他这才扶着已经跪麻的腿站起身，冲着住持施了礼，着感谢的话。

住持与他回礼，也没什么，转身走了。

倒是有一个沙弥，见陆弘文还在看着临时写好的云氏的牌位，便在送走了诸位师兄之后走过来跟陆弘文道：“施主是这位云夫人的儿子？亲儿子？”

陆弘文点点头，“自然是亲生的儿子。”

“哦。”沙弥点点头，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陆弘文看了他一会儿，问道：“师父可是有话想要同我？师父是不是见过我母亲？数月前我母亲曾随家人来过一次落云寺，来惭愧，那天晚上我的妹妹与六殿下还发生了一些事情，扰了寺中清静，适才我还忘了跟住持请罪。”

沙弥摆摆手：“不必同师父请罪，每年来落云寺的人很多，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没什么的。只是你的这件事情我倒是有些印象，那位云夫人我也想起来了。我记得她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早起就病了，一直在昏迷，要抬着离开。”

“师父可知我母亲生的是什么病？”陆弘文到这里长叹一声，“当初我人不在京城，最后的日子都没能陪在母亲身边，想想心里就难受。”

沙弥：“我不知道那位夫人生了什么病，但看头一天还好好的，夜里出事时也是好好的，怎么可能到了清晨就病得不省人事了呢？”

他到这里时，往门外看了一眼，见无人靠近，这才往前走了半步，离得陆弘文近了些，然后压低了声音：“施主，我听一位师兄过，那天夜里陆家大姐出事之后，曾跟云夫人有过争吵。后来大姐屋里的丫鬟屋里没水了，夜里跟厨房要过一次水。

只是次日人走之后师兄去打扫，却发现屋里的茶碗少了一只，再过两日，屋里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