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对于苏姨娘和陆惜玉的遭遇很有感触,燕千绝也不劝,就听她细细碎碎地念叨。
反正这会儿还早,不管有什么打算,也得等再过些时辰再。
正好他也想想该怎么替姑娘出了这口气。
陆辞秋转了个身,把脚搁在廊椅上,燕千绝本想往边上挪挪,让她腿伸开些。
可是又一想,似乎也没那个挪的必要。
他伸出手,抓着她的脚踝,直接把她的腿搁到他的大腿上了。
嗯,这样也能伸得开。
陆辞秋也不觉如何,他让她放,她就放,反正谁舒服谁知道。
她靠在廊柱上,双腿搁在燕千绝身上,继续念念叨叨地:“我曾一度以为,这辈子都不太可能跟苏姨娘母女有什么交集了。但是突然有一天三妹妹来找我,就是当初我们家要集体去落云寺烧香那次。她主动要同我坐一辆马车,路上就求我帮帮她,她她不想嫁给六殿下。但她的这个不想嫁,不是陆倾城大婚那天的事,而是我们家集体去落云寺烧香那回。
她也不知道打哪听的,陆家要送一个女儿去羽王府。原因是我那个王八蛋父亲不想放弃这么多年的努力,想要继续扶植六殿下,又或是可以把他当做一个备胎。
三妹妹以为如今的六殿下,父亲再不甘,也绝不可能再把大姐姐嫁过去了。她就以为家里选中的人是她,于是求我帮忙为她躲过那场婚约。
但实际上那时候六殿下真正想要的人是我,他联手陆倾城给我设了一个局,我则利用诊所空间的功能,把陆倾城给扔进了那个局里。
自此,我出了口恶气,三妹妹也解除了危机。
后来三妹妹送了我一床被套,是她自己绣的,料子不值钱,绣线也相对普通,但是很好看,套在被子上盖起来也很舒服。我觉得她虽然平日里不爱话,但实在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好人。
自那一次起,我与她之间算是有了一些往来,哦对了,还有我给母亲办百日祭时,苏姨娘给了五十两奠仪。听起来不多,但对于她们母女来讲,也不是数目了。
我以为从此以后她们两个在家里能与我有些往来,可是没想到随着陆倾城的出嫁,她们都不见了。陆萧元她们生了病,送回古县老家去养着,家里没有人怀疑,包括我。”
她有些自责,“我从来都不是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人,但惜玉的事我总觉得确实是我疏忽了。我若能再警惕一些,再多留意一些,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有机会发生。”
燕千绝见她心情实在低落,他也不太好受,于是同她讲道理:“那苏姨娘母女自己打不开心结,自愿把自己活得跟个隐形人一样,能怪得了谁呢?又不是你不让她们多话,也不是你一直在劝她们低调不抛头露面。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所以等到出了那样的事都还没有被家里人注意到,那也是她们自己种下的因,才收获了后面的果。
你不必自责,你已经生活得很警惕了,但是你有义务照顾好你自己,有义务照顾好你的亲弟弟,却没有义务去照顾你父亲的妾室,以及他跟妾室所生的庶女。”
到这儿,他顿了顿,然后又道:“毕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像江媛媛一样,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我母妃那般能做到临终托孤。”
陆辞秋抽了抽嘴角,怎么着着到皇后娘娘了。
不过燕千绝很少主动提起他的母妃,没想到为了安慰她,居然把母妃都搬出来了。
她有点点感动,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也不是真的自责,就是觉得有些遗憾。如果当初我能发现这件事情,至少苏姨娘和陆惜玉二人,我能救下来一个。
也有可能两个都能救下来。
你这是她们的命吗?是,也不是。
怪只怪我们都生在陆府,都是陆萧元的女儿。有那么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