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绝又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了句:“卖给老头子。”
陆辞秋扯了扯嘴角,“又是他啊?这可着一只羊薅羊毛,是不是不太好?我这又跟他要宅子又跟他要东西的,回头又要把东西再卖回去给他,是不是显得有点儿蹬鼻子上脸?”
燕千绝闷头吃饭,“你还在意这个?”
“我自然是在意的!毕竟皇权时代,皇帝决定着所有人的生死,我又不是活够了,我为何不在意?不过既然你提了这个事儿,那我也不能驳你的意,所以我觉得吧,卖给皇上也挺好的。毕竟他舍不得太子府在先,那对太子府里的东西,应该也是爱屋及乌的。
所以还是得卖给他。
不过这事儿得你去,你们是父子,好话,我一个外人,多了讨人嫌。
昨日皇上就提醒过我了,所以我不能再多什么了。
但你要是也不想去,那咱们就只能直接做了。”
燕千绝问她:“你想怎么做?”
陆辞秋笑笑,“呵呵,就明明白白的做呗!到皇宫门口,摆个地摊儿,当街叫卖。我就不信我真吆喝起来,皇上会不派人出来都买回去。毕竟他也丢不起这个人。你是不是?”
燕千绝点头,“是,你这个主意不错。但我觉得用不着那样辛苦,还是由我去吧!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银子?”陆辞秋勾勾唇角,“我觉得用金子才更合适些。毕竟那可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儿子,还曾经被他立为太子。我左右也是给皇后娘娘报仇把他得罪了,那不如就得罪到底。我要金子,就……万万两黄金吧!”
燕千绝当场就笑了,“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万万两黄金?你以为国库里头有多少钱?还万万两黄金。你就是跟他要万万两白银,他也是没有的。要不然也不能丢了区区十万两官银,都当个大案子紧追着去查。”
陆辞秋皱了眉,“偌大南岳国,国库里万万两黄金都没有?你那个渣爹这些年都干什么了?你们家的钱呢?我瞧着后宫也不奢侈,而且我以前听外祖父过,北地粮草一直都是将将够用,从未囤积太多过。这就明军中也并不奢靡浪费。
北地如此,那南地是你带的兵,自然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军队都没有用进去太多钱,后宫也没有用进去太多钱,那钱都哪去了?
赈灾了?
不对啊!史籍中并没有记载朝廷为赈哪次大灾,下太多血本。
包括上次雨州水患,京城这头难民的安置,还都是我二婶捐的银子。
所以,朝廷的银子都上哪去了?”
她放下碗筷看向燕千绝,“你一定知道的吧?”
燕千绝放下了碗,筷子却又伸出去给她夹了一块鱼,但没直接放到她的碗里,而是搁到了自己没怎么用的碟里,一边仔仔细细地给她挑鱼刺,一边同她:“我的确是知道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那时候我还,常听母后起后宫难管,而具体因为什么难管,她得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不停地缩减后宫用度,减到自己一日只食两膳,一膳只有三道菜。
宫中妃嫔多数都效仿于她,虽也有怨言,但似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但有一日她大发雷霆,因为听冯天春日子过得十分奢靡,不但三膳两点一顿都不落,还每膳都要按着皇贵妃的品阶准备,什么贵重难做她就点什么。
吃饭用金器,喝茶用玉盏,就连殿内燃的香都是十分名贵的用料。
母后大怒,觉得自己这边拼命节省,她那边却挥金如土,简直就是个笑话,也是对她皇后威严的挑衅。
就是那一次,她一气之下多了几句。我才知道宫中之所以这般缩减,竟是因为西边的战事接连吃紧,老靖国公、哦,也就是冯老将军,一天一道折子往京里头送,道道都是在催军饷、催粮草。朝廷不给,他就要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