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一段时间,很快就会慢下来,却不料到现在都没有舒缓的意思。
她很难说是在拔高自己的身体,更像是在不遗余力地压榨。
裴液皱眉,训练的强度应该要和根骨真气相匹配,如果长久过量下去,难免对身体造成损害。
裴液提醒了她一下,女子转过头来,这次她的声音终于不是闷闷的了,粗重的鼻息有些像自己那匹力竭后的枣红马:“没事.我,就这半个月.”
终于一个时辰过去,众人坐地喘了一会儿,起身时地上全是湿印。
来到切磋环节,裴液便和张君雪一组。
实际上裴液觉得自己并不太适合和这位女子对练,他俩只能真打——裴液一定抵挡不住她势大力沉的刀,但她也不一定能次次躲过裴液刁钻的剑。
因此胜负会在十招之内落定。
如果要切磋拆招的话,裴液自己倒没什么影响,但张君雪就要收起相当一部分力量,打得肯定不痛快,有些相当于给裴液做陪练。
但裴液建议她去找别人时,她却摇头:“我想和你的剑打。”
“我的剑?”
“我想,体会一下你这样境界的剑者是怎么用剑的。”
于是两人便开始对练,在这个过程中张君雪确实十分认真地盯着裴液的剑路,并且以一种过于尊重和警惕的方式和裴液拆招。
好几次裴液都忍不住提醒道:“这里你不用这么小心,你力量够,直接一拍就可以把我的剑拍偏的。”
张君雪却只是摇头,她甚至再次收起了一部分真气,把自己置于速度、力量俱不如裴液的境地之中。
如此裴液自然屡屡得胜,但每次张君雪都能修改掉上一次的错误,重新再来,渐渐的,裴液竟然真的从她身上感到一种韧性和危险。
裴液看着张君雪,女子一双认真坚毅的眼睛盯着他的剑。裴液似乎明白了——她不是喜欢收起实力挨打,只是她的心中有着另一个对手。
她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是因为在那个对手面前,她就是现在这样的无力支绌。
裴液挺剑再去。
等到两人对练到休息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挺拔地在两人旁边立定,一抱拳粗声道:“请问,我能和张君雪练练吗?”
裴液转过头,表情一怔。然后他立刻捕捉到这熟悉感的来源——面前的男子浓眉大眼,面容硬朗真诚,手上一柄长刀,岂不正是那鼎运商号粮油铺门口的画中人常越?
其实这个身影并不是刚刚过来。
在对练开始没多久,他就来到了旁边自己一个人习练刀法,像是没有可以对练的人。
“哦,好。”裴液看了张君雪一眼,见她没有意见,便起身让开了位置。
到小胖子旁边坐下。
“昨天她刚来的时候,常越就和她打过一场,本来想今天继续的,被你给截胡了。”小胖子仍然眯眼躺着,头也不偏道。
裴液奇怪:“张君雪也晚来了三天,之前常兄就没有搭档吗?”
“.”
“哦!是你!”
小胖子叹口气:“是我又怎么样,我一个三生的废物,空有修为武艺疏松,常越跟我打还不如自己练呢。”
“我叫裴液,你叫什么?”
“我叫张鼎运。”
“鼎运?你跟鼎运商号——”
“我爹开的。”
“行。”
聊了一会儿,裴液歇息够了,便拾剑起身,留张鼎运继续享受秋日,自去一旁习练剑法。
正是蝉部的第一式,破土。
裴液早已将这一招拆解透彻,它是一招干净的起势,力气出三留七,试探多于进攻,正如蝉在一场雨水后从地底爬上来,大半个身子还埋在洞中。
这一招有三处可做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