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泻药完全不起作用吗?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羽毛,解下腰间的小皮匣把它放了进去,里面还有一根更长也老旧的羽毛,颜色已然黯淡。
“你知道她为什么买这枚丹?她要做什么?”
郑栋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我还没打武比。”
郑栋点了点头。
不待对方细看,杨颜已弯着腰向廊道疾步而去,留下一句话:“端个盘子的事儿,赶紧去。”
杨颜立刻冲出了厕房,从这边供侍者行走的窄小楼梯追下去,一到四楼,心中才一松——那身影正步伐均匀地走在那头的廊道上。
杨颜心中一紧,再一看,却是在下楼的楼梯口处见到一截一闪而逝的斗篷。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杨颜心中同时涌起了紧张和轻松。
肖丘一把扯住他,拧眉回看,按剑道:“我去!你先回马车上!”
郑栋沉默,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眶。
肖丘拍了拍他的肩,温声说道。
但肖丘面色平定,语气也平定,他不是辱骂,是在陈述,而这句话真的令郑栋嘴唇嗫嚅。
透过洞望去,青衣已将酒给老人放下,行了一礼离开。老人照常斟出了一小盏,杨颜屏住呼吸,看着他仰头缓缓饮入。
肖丘的怒火似乎一下被点燃了,他努力压下去:“我他妈的怕行不行?!你是没爹没娘,那张婶拉扯你这么大,你不给她养老送终?!”
“那你想什么?”肖丘看着他,“看着翠羽剑门衰落,看着李缥青独力承担,你心里不忍?”
看去。
被察觉到了?
杨颜握紧了手中的短剑,细汗从掌心沁了出来。
“我就在这儿等你。”
——
杨颜破壁而出。
若是执行自己原本的方案,此时已把命赌输。
武者用真气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可以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闹肚子这种不适,老人如此走回去再打上十架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
杨颜认为应当不会,他分明见老人按顺序喝下了两壶酒,而这药效师父“称赞”过不止一次。
“.”郑栋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见到杨颜僵硬地低下头来,他的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老人放下杯子,停了一会儿,不动了。
郑栋看着这位二哥,眼神怔然。
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回身奔去。
一瞬间,杨颜信心倍增,虽然自己也是见不得人的逃犯,但敌明我暗,自己只要大吼一声“杀人犯在此”,得到更多针对的便是此人,自己只要觅机离开便可。
两人猛然惊愕抬头,碎木雨水在楼壁上炸开,而在飞木碎柱之中,一道青衣燕子般破壁而出。
“.”郑栋怔怔地看着这位二哥。
知道老人可能往这边看来,此时行为绝不能显得鬼祟,杨颜往暗影中挪了几步,背对着灯光,也把眉头一皱:“我如何知道?一过来便见酒放在这里,上酒之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他看向青年手中的翠羽,火气又“腾”地涌了上来,他一把揪住郑栋的衣领:“你他妈整天想什么?!你死了,李缥青给你掉两滴眼泪,是不是能美死你啊?你知道张婶要流多少泪?!”
两人立在观风台下的树影了,看着对方失控的表情。
两人和喧嚷惊叫的人群一起向远处避开,然而走了没多远,一直扭头关注的郑栋忽然惊叫道:“李姑娘!”
但等了一会儿,却始终没听见脚步声。
但照理来说,药效应该已经发作了才对。
杨颜心中一定,沿着窄小的楼梯继续往三楼而下,下到一半时已可看见三楼的情形,目光立刻往那边廊道去看老人的身影——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