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的妓女行径。”
但白鹭显然没有这样的意识,也不会觉得羞耻,眼见这里实在没有吃食,它便优雅踱步往苇泥丛中去寻了,不一会儿,这只白禽忽然静立于浅水之中,而后长颈一探,迅美如一道白色的剑光,再抬起头时,已衔了一尾银亮的小鱼,晶莹的水花在阳光下飞溅如珠。
齐昭华浣净了手立起来,目光扫过这一幕,喃喃道:“是啊,羽白羽脏,行高行卑,都只是外人眼光罢了,与你何干呢?寻得吃食,才是正事。”
女子敛了敛衣裙,鞋面裙摆上难免沾了些泥水,配上凄疲的神情,倒和白司兵门前那次一般无二了。
——
观鹭台上。
一片安静,老人仿佛手持一柄锐利的刀,把这位声名高扬的七蛟真传的面具毫不留情地一层层剥开。
在今日之前,这位贵公子一直都是平易大度的形象,待人从不吝惜笑容,确实偶尔有些隐约的流言蜚语,但只要一见他本人,那些心中的成见就如薄雪般融化。
然而就在刚刚这一炷香的时间里,老人的“目中无人”之语已令诸人瞠目结舌,如今又来一个“狡诈阴毒”,一时许多人面面相觑,怀疑自己耳目一定有一样出了问题。
在这质问面前,尚怀通沉默片刻,脸上不见慌乱:“大人见我剑中杀气与阴毒,也当见我之堂皇气魄。”
隋再华点点头。
“便是如此了。”尚怀通道,“人如其剑,大人,我也正是一卷《拔草篇》。”
“何为拔草?”
“既然是草,烧之淹之斩之,不拘手段,拔去便是;既然是敌,以博弈以阴毒以堂皇,杀之而已,我亦无手段上的偏向。”
隋再华沉默片刻,淡淡抬眸,一下就抓住了最尖锐的问题:“那么,什么是伱的敌人呢?正邪,还是利益?”
尚怀通正身拱手:“以利为区分,而后以正对正,以邪对邪。”
隋再华一动不动地逼视着他,尚怀通平静迎接着这份目光,良久,隋再华收回目光笑道:“像是实话。我问你,若修剑院因此答问拒收你,你将如何自处。”
尚怀通垂目沉默,缓声道:“剑院是攀山云梯,但剑之高处却非必由剑院而达。怀通立身,非以衣牒之贵,而以三尺之铁,纵然弃我,大千世界,终有可为。”
“纵然弃我,终有可为”隋再华微微一怔,轻淡一勾唇,“好,很好,邪气压正,外和内嚣.尚怀通,你难为一代侠者,亦做不了堂堂君子,但疆场可为杀将,台中可做猎枭,是我大唐之才——”
“隋大人。”一道声音自场上响起。
这是第一次,有人打断这位大人讲话。
隋再华一抬眸,见树下立起的,是刚刚那名身剑轻灵的碧衣少女,正是与七蛟剑拔弩张的翠羽真传。
“大人说自己眼力不好,原来并非谦虚。”
李缥青看着这位监院,明明刚刚她才得了入院的希望,但眉宇间没有丝毫委曲求全,赫然以冷嘲开口。
隋再华不甚在意地一笑,伸手示意她继续。
“以正对正,以邪对邪尚怀通,你脸竟能完全不红,倒也令我叹为观止。”李缥青直视着男子的背影,“我问你,徐谷张君雨也是邪吗?”
尚怀通偏头瞥她一眼,正身平静而立,一言不发,似根本不意回答。
div&nt;ntentadv" 隋再华一挑眉,看了尚怀通一眼,饶有兴趣朝李缥青道:“有何曲折,一并说来。”
李缥青一抱拳,将尚怀通如何为冬比之胜欺骗女子感情,套取郑寿、徐谷二县情报,最后又毫不留情地将其残害之事一一说来。
“张君雨生性温柔爱笑,从不和人急眼。”少女淡淡道,“大人,尚怀通确实全无手段之择,也确实以利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