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液脸色稍微红润了些,把脆弱之色重新掩埋起来,他发怔地望了一会儿远山,阖了下眸似乎重新打起精神。 撑剑起身道:“.他会去哪里?” 黑猫回望五峰莲心:“那须看他们要做什么.如今准备既毕” “.可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这确实是欢死楼掩盖最深的一层,在之前裴液就发现,他们宁愿牺牲自己——素面、白面、席天机、江以通——也不要让这图谋先一步暴露。 “我们来之前剑腹山生变。”黑猫沉吟道,“想来脱不开那里先往回走吧。” 裴液沉默点点头,想到自己失落了夺魂珠,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心中沉抑难言,强打精神哑声道:“我先告知明姑娘她在剑腹山里,也许有些想法。” “好。” 少年握住琉璃,朝五峰莲心疾奔而去。 脸上一凉,忽然开始落雨了。 —————— 诸峰之后,深崖之间,残破的小院。 丝缕般的细雨打在苍翠的崖树之上,整座山谷都蒙上一层静谧的沙沙。 瞿烛落下来,血已在黑衣上暗沉成斑驳,他挑帘回到石窟之中,在最后一间,血裂可怖的年轻人依然倚在石壁之上,这道伤只差一点就带走他的生命。 苍白的脸色也似生机流逝,看到瞿烛走进来,他死死盯着他未发一语。 瞿烛走上前,戏面低漠地看了他一眼:“该走了。” 俯身捡起他脚边的长剑。 就在这时,孟离骤然暴起,一道锋冷的短芒从他身后炸出,奋然扎向了老人近在咫尺的咽喉。 瞿烛倏忽侧身,肩窝破开血光,在锋刃深入血肉一寸的时候他扼住了年轻人握匕的手,低吼着拧断了他的腕骨。 孟离失声痛吼,汗如雨下地跪倒在地,瞿烛抵着他的脖子将他死死扼在了墙上。 两张面孔抵临彼此,好一会儿,瞿烛松开手,将短刃“当啷”一声丢开,翻身倚靠在了男子旁边。 一时彻底寂静,石室中只有两人的喘息,山外隐约微弱的雨声敲打着山体。 瞿烛肩上的血仍在不停流下,他却没有去管,只是安静地倚靠着。 忽然他轻声道:“像不像在谷里老佛堂听雨?” 轻薄的雨声穿过几个曲折才抵达过来,均匀微弱得总令人疑心究竟有无这层声音。 孟离怔怔地望着石壁,过了好一会儿干哑道:“.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