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笑嘻嘻地说道。
话音未落,便听见轿中又传来了徐皇后的嗓音:“煦儿你将姜先生请过来吧,本宫久仰其名,始终未曾得见。”
“可是……”朱高煦吞吞吐吐,眼睛不住地瞟着轿撵。
“翅膀硬了?”轿中人的语调陡然变冷。
朱高煦脸色一白,连忙告罪道:“儿臣知错,儿臣这就去。”
两人的对话,姜星火和道衍都听得见。
待朱高煦稍加引导,姜星火从容地拱手作揖:“给皇后娘娘请安。”
“姜先生不必多礼。”
然而,然而。
按照规矩,这个时候姜星火是不能抬头的,所谓的“看看”,那是皇后单方面的看,不是两人对视。
可姜星火不知道啊!
姜星火下意识地抬起眼眸,却看着眼前的轿帘被微微掀开一角,只见一名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从轿中探出脑袋,明显不是徐皇后。
女孩儿肌肤白皙水嫩,五官秀雅精致,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温婉的感觉。
她坐在轿辇中,裙摆随风轻舞,乌黑浓密的青丝披肩而落,整个人透着淡淡的柔和之意。
“呀!”声音软糯清和。
现场一度沉默。
“小妹无礼,姜先生莫怪。”
最终还是轿辇里的徐皇后开了口。
“在下山野之人,失了礼数,还望皇后莫怪。”姜星火抱拳道,态度诚恳。
这次是真的徐皇后出面,大大方方地见了姜星火一次。
徐皇后拉开轿帘,意味深长地端详了姜星火片刻,抿唇一笑,将轿帘重新拉上,轻声说道:“不知者无罪。”
说完,轿辇继续向前,很快消失在宫城拐弯的位置。
轿辇的戗金鸾凤云文红髹五山屏风中,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皇后徐妙云靠在背雕金五彩的红锦褥席上,慵懒地弹了弹妹妹的额头。
“满意了?”
说是姐妹,但徐妙云是徐达的长女,元至正二十二年生人,徐妙锦则是最小的女儿,洪武十三年生人,是徐达继室所生,五岁时徐达便病逝了,一直是在哥哥姐姐的照顾下长大的。
大了二十岁的徐妙云对妹妹徐妙锦来说,不像是姐姐,更像是母亲。
不过在明代,徐妙锦其实最晚十八岁就得出嫁了,可惜十八岁那年,建文帝登基,她的二姐代王妃被逮,大姐燕王妃徐妙云被皇帝通缉,魏国公府人心惶惶,徐妙锦出嫁的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如今燕王得国,从燕王妃变成皇后的徐妙云,自然操心起了妹妹的婚事,晚上的给宗室女和命妇们赐宴,一方面是为了替朱棣笼络勋臣们的心,一方面也有这个考虑。
不过如今正巧姜星火回京,徐皇后临时起意,便有了这次略显尴尬的见面。
“人倒是俊朗的紧,颇有些风神八面的仪姿,可惜有些不知礼数。”徐妙锦如是评价道。
徐皇后叹息一声:“你也太小瞧他了,姜先生可不是什么山野之人,人在山边便是仙.这是几百年都难得一见的风华人物,他的本事,远胜于世间任何一人。”
“比姐夫本事还大?”
徐妙锦呆了呆,问道。
徐皇后不欲多解释,只道:“日后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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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
“郑和,准备海船!朕就要给安南胡季牦这老猴子点教训!”
奉天殿中,朱棣叉腰看着堪舆图,愤愤说道。
不过他身旁的郑和,却明显从朱棣眼角的皱纹中看到了一丝窃喜。
开战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便是说,在郑和“搬屎还朝”的几个月前,大明的中枢就隐约察觉到了安南使臣的不对劲。
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