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看不出她的年纪有多大,她似乎很年轻,可有着老人的持重和历经风霜的沧桑。你她很苍老,可看起来明明很年轻。
总之,这是成熟稳重,似乎经历过一切大风大浪的女人。
诗诗把脑袋埋进了母亲的怀里,转头看着门口的朱慈烺等人:“猪老大,你进来呀。”
那妇人这才转过头,看到了朱慈烺等人。
对于陌生人的警觉,使得这妇人把诗诗搂得更紧。
朱慈烺只好慌忙拱手:“夫人莫怕,我等只是路过此地,并无恶意。我等前来,是有事相询。”
大概是看朱慈烺也不过是个孩子,那妇人稍稍放松了下来,冲朱慈烺略一点头:“请进。”
“母亲,这是朱老大,你好笑不好笑。他是京城来的,他能找到我哥哥。”
据,这猪的智商是高于狗子的。诗诗这么一,院墙东边草棚的猪老大就开始哼哼起来了。大概,平日诗诗那东西喂它的时候,就是这么叫它的。
朱老大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稀奇,在大明朝以长幼排名为称呼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可在相对闭塞的花家庄,诗诗却甚少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自家养的猪叫猪老大,这个少年也叫朱老大,这就很滑稽了。
确实是很难堪,朱慈烺已经在决定,要不把这头该死的猪仔买下来,回头把它做成烤乳猪...
那妇人一听朱慈烺是京城来的,再一看他的服装打扮,不由得大吃一惊。
朱慈烺微微一笑:“夫人无需惊慌,我们什么都没。”
这妇人很显然是害怕朱慈烺把第三守兵营的事告诉女儿,听朱慈烺这么一,脸色登时一缓。她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她低头轻轻的拍着女儿:“诗诗,锅里给你热着菜,你快去吃吧。”
丫头立刻高兴了,从母亲的怀里钻出来,飞奔进了屋子。
看到女儿进了屋,那妇人才敢开口:“这位兄弟,这孩子哥哥的事...”
朱慈烺点点头:“我明白,我会告诉她,她的哥哥被调去了辽东。”
“谢谢你。”虽然没有明来意,这妇人对于朱慈烺已经暗生感激。同时,她已经感觉出来,朱慈烺非同凡人。
这确实是个见多识广的女人,寥寥几句她就能感觉出来,能替女儿隐瞒这件事,再加上朱慈烺身边跟着的这两个人。即便是在京城,也绝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如若不嫌弃,请坐。”那妇人彬彬有礼,显得很是大度。
这让朱慈烺也很吃惊,像是这种穷乡僻壤,居然能遇到如此落落大方知书达礼的妇人。他一样,也觉得这个妇人不一般。
她绝不是普通的村妇,更像是一个曾经的大家闺秀。从给女儿起名,再到这家人把生活过得如此精致上,这也绝不是普通的农户之家。
院子里一个石桌,所谓的石桌,旁边四个石凳子。这并不是经过加工的那种石桌石凳,而是随手搬到了院子里的一块天然石板,还有几块石头。
贫穷,却依旧显得有生活情调。
朱慈烺只好过去坐下,这个时候,诗诗从屋子里将饭菜端了出来。看得出,她也受过很好的家教,与普通的村姑并不一样。
“朱哥哥,你也饿了吧。给你,我给你也盛了一碗。”诗诗很热情的递给朱慈烺一双筷子,然后把一碗粗粮饭放到了他的面前。
“我,我不饿,我们都刚刚吃过的。”朱慈烺客气的回道。
诗诗“哦”了一声坐下,她拿着自己的碗,吃的很香。她吃饭的时候也很有讲究,即便是再饿也没有狼吞虎咽,更没有吧唧嘴。而是,很是斯文。
那妇人似乎看出朱慈烺的疑惑,只好笑着解释:“我们天启六年便搬来此地,已有十五个年头,我丈夫在此地以教书为业。诗诗五岁那年,我丈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