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坐在了马车里等着慕修寒,闲来无事看向了车窗外面的风景。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进了她的视线,她忙定睛看去。
却看到那个闲散的济北王撑着一把伞站在宫城不远处的阴影中。
因为隔得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楚那人的神态,只能看到萧瑟秋风中,那个人孑然一身立于一株枫树下。
火红的枫叶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竟然像是静止成了一尊雕塑,自带着几分萧杀。
人人传言济北王早些年打仗落下了病根,每时每刻都靠着药材续命,就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沈钰珠硬是从那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的锐利。
“珠儿,看什么呢?”慕修寒掀起了马车的帘子,钻进了马车里。
他将外面的冷风一并带了进来,让整个马车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
沈钰珠忙将自己手中的暖手炉子塞到了慕修寒的怀中,随后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
他的手掌很长,骨节分明,沈钰珠两只手才握得住。
她本想帮他搓搓御寒,不想身边的这个家伙不知道又是中了什么邪,直瞪瞪看着她。
沈钰珠一愣顿时读懂了他眼底的那一份儿情谊,随后松开了他的手。
两个人突破了最后那层防线后,都有些情难自抑,都想拼命的对彼此好。
“世子爷,你以后可不敢那样同皇上话了,这一遭算是你幸运。”
“本来就功高盖主,若是再张狂一些,我担心他对你不利。”
“不怕,”慕修寒紧紧将沈钰珠抱进了怀中,“皇上若是要杀,即便是我做的再怎么恭敬,他都能宰了我。”
“所以恭敬不恭敬都无所谓,我之前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杀敌无数,为的就是终有一日能护着我心爱的人。”
“我的人还容不得不相干的人插手欺负,天王老子来欺负也不行!”
沈钰珠心头微微升腾起了暖意,还带着一丝甜蜜。
她当真是没看错这个人。
“珠儿,你刚才瞧着谁,怎么瞧得那么认真,我钻进马车里你几乎都没有察觉?”
沈钰珠暗自好笑,这个家伙什么都好,就是醋意十足。
她若是瞧着别的男子多几眼,他也紧张的无以复加。
“我方才看到了济北王爷,就站在那边。”
慕修寒掀起了帘子顺着沈钰珠的手指头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济北王。
济北王回京的这几天,每天都会被乾元帝召见。
可偏偏他不愿干预朝政,只等几位朝臣们都离开后,才跟着内侍去乾元帝的寝宫请安,顺道和乾元帝聊聊天儿喝喝茶。
此时慕修寒看了过去,只见济北王已经转过身子跟着乾元帝身边的王公公,沿着夹道儿走了进去。
沈钰珠低声道:“济北王貌似很得皇上恩宠,每日都要召见。”
慕修寒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淡淡笑道:“丫头,你可是想多了。”
沈钰珠忙转过身看向了慕修寒,慕修寒的天机门掌控了很多的秘辛,难道这期中还有什么隐情?
慕修寒缓缓道:“你道是皇上天天召见,是他最大的荣幸。”
“熟不知,一个病的快死的人,每天都要拖着病体来到东司马门,一等就是一两个,两三个时辰。”
“我这样的武将也吃不消,何况济北王的那个身板儿。”
沈钰珠顿时大惊失色,之前在宫宴上看到乾元帝和济北王之间关系着实很好。
沈钰珠也算是见了乾元帝几次面儿了,发现他从来没有那样看重一个人,甚至还让对方与自己同坐主位。
但是现在听慕修寒这么一,意味着乾元帝这是想让济北王去死的架势啊?
慕修寒抬起手擒着沈钰珠的下巴,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