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看着顾落霞道:“落霞,我晓得你心头的难受。”
“固然那个女人会被处死,可正因为她死了,江世子可能更加陷入懊悔不能自拔。”
“那你以后一直都是和一个死人在争,还是那样的一个死人,恶心不恶心?”
“你自己仔细想想做出取舍,留在他身边,还是彻底放手离开,全在你一念之间。”
顾落霞痛苦的低下头,埋在了两条手臂间,声音有些闷闷的。
“钰珠,我不明白,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沈钰珠叹了口气,想起来自己上一世。
她尽心尽力扶持卢卓,尽心尽力照顾赵氏带过的弟弟妹妹。
按理她都快要把自己的一颗心都掏了出来,可还是没有换来好结果。
她心疼的抱住了自己的朋友低声劝慰道:“落霞,有时候我们不得不这就是命,不过你也有选择命运的权利。”
已经到了候府里落钥的时间了,顾落霞尽管难受也不能总待在永宁候府。
她起身同沈钰珠告别后离开,沈钰珠一直将她送出了候府的正门,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顿时觉得五味杂陈了起来。
她刚要回去却听到身后传来马车车轮碾压青石地面的麟麟声。
沈钰珠忙转身看了过去,只见一辆普通的青帷马车堪堪停在了她的面前。
马车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了起来,露出了慕修寒那张俊美染着寒霜的脸。
只在看到沈钰珠的时候,他脸上的寒霜消散的无影无踪。
慕修寒跃下了马车,朝着沈钰珠疾步走了过去,肩头的披风已然脱了下来将立在门庭风口处的沈钰珠罩得严严实实。
“怎么站在这里?着凉了怎么办?”
沈钰珠抬眸看着面前身形高大的慕修寒笑道:“我送送顾妹妹,她今日来看我了,还给咱们孩子带了些她自己亲手做的虎头鞋。”
顾落霞一直不能生养,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她最喜欢做孩子衣服和玩偶,这一次虽然自己难受的要死,可还不忘了沈钰珠怀着身孕。
她将之前做的孩子的鞋子衣服挑了最好的,都给沈钰珠一起拿了过来。
提到了顾落霞,慕修寒眉头狠狠拧了起来,心头又是将江余年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他实在是无法解释江余年到底是那股子筋别住了,突然疯了一样的。
可好兄弟的家事,他没有办法干涉,如果能早就一剑刺死了那个混账东西。
“他们的破事儿你不必管了,劳心劳神,宁远侯府老侯爷和老夫人也知道了这件事,老侯爷气的差点儿上了吊,将江余年那孙子狠狠打了一顿。”
“不过这事儿别声张,毕竟现在他是押送叛军头目的功臣,若是他这件别扭事传出去后,被乾元帝知道了。”
慕修寒定了定话头:“别是江余年那个畜牲,便是整个宁远侯都得倒霉,你朋友也不能幸免。”
沈钰珠点了点头,到底自家夫君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什么样的事情都清楚一些,她自然不能节外生枝。
“世子爷,在外面用饭了没有?妾身吩咐厨房那边炖了燕窝,你多少用一些。”
“我在外面吃过了不饿,”慕修寒却一把抓住了沈钰珠的手,想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起。
沈钰珠眉头一挑,每次慕修寒露出这样的表情准没好事儿。
“世子爷有什么事情吗?”沈钰珠忙问道。
慕修寒低下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
他越是这样沈钰珠越是心惊胆战,看着他道:“世子爷,你我之间有什么便吧,不必如此为难。”
慕修寒咬着牙愤愤道:“江余年那个该死的,之前我和他拜过把子,结为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