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下,赵之力膝盖直接砸在了地上。
他整人跟霜打过的茄子似得,蔫了吧唧的身子像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惊吓,还时不时地打摆子。
赵敏眉头蹙紧,连忙要把父亲扶起来,关切出声:“父亲,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一副孝女模样,扭头对着陈大人沉声吩咐:“大人,快去给我父亲请大夫!”
陈大人两只眼睛瞪大,一瞬不瞬地盯着站在衙门口的糟老头,对赵敏的话充耳不闻。
他连忙抬起手,使劲地揉自己的眼睛,拼命眨巴了几下。
“师爷,本官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本官怎么觉得这干煸老头跟老皇爷长得那么像呀?”
“大人,这就是老皇爷本尊无疑啊!”
师爷已经汗流浃背,声音颤抖地声道。
闻言,陈大人整个人从椅子上跌了下来,“砰”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快!快扶本官起来!本官要亲自迎老皇爷上座!”
几乎是同时,陈知已经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殷切地冲下高堂。
“下官陈知拜见老皇爷,皇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知在隔着老皇爷大老远的时候,两个膝盖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这一路山呼,他都是用膝盖“噌噌噌”地滑跪着过去的。
要不是碍着百姓在场,陈知稍微要维护一下自己父母官的形象,他都想三跪九拜着过去。
老皇爷,那是何等人物?
想当初,他刚入朝为官,也只能远远地目睹老皇爷的风采。
后来,老皇爷扶持隆庆帝坐稳皇位后,便功成身退,一个人安享山水之乐,听是去守皇陵了。
这一晃便是几十载,但老皇爷的丰功伟绩,在南淮的史册上,依旧风采不减当年。
“老皇爷,下官对您的崇敬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老皇爷恕罪,下官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
陈知跪在老皇爷容齐吉的面前,上来就是长篇大论,丝毫不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
从他的话里面,大家已经完全搞清楚状况了。
围观的百姓纷纷自发地下跪,膜拜这位曾经在南淮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的神般大人物。
“老皇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声不绝于耳,赵敏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糟老头,她怎么都想不到其貌不扬的老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老皇爷。
“老皇爷,晚辈对事不对人,若方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赵敏故作姿态,假惺惺解释。
“老夫心眼,见谅不了!”老皇爷容齐吉下巴一仰,冷哼着甩袖子,双手负背越过赵敏,径自朝着云舒浅走过去。
“舒浅丫头,你这趟差事,老夫办得可忒累了,咱们得好了,晚上你必须给老夫亲自下厨整几个好菜哦。”
昨晚上验尸的时候,青蓝嘴里嘟囔的那些好吃的菜色,老皇爷都是闻所未闻,害得他馋虫钻出来,一整晚都没睡好觉。
这不,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了约定的时辰。
云舒浅巧笑嫣兮,心中大石已然落地,老皇爷的身份已经摆在那里,那份验尸报告就是铁证,弟弟的人命官司也是时候了结了。
“老皇爷,您先想想具体要吃什么,我先把弟弟的事情办完了,咱们再聊年夜饭的事情,成不?”
“行行,都依你。”
老皇爷对九王妃言听计从,这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赵敏心有不甘,还想点什么刁难云舒浅,结果赵之力这时候用力地拽了她一下,故意大喊出声:“老皇爷,敏敏跟您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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