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云舒浅”三个字的时候,白馨月刻意加重了语气。
她倒要看看,靠着她给的噬血陨丹保住性命的容璟,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云舒浅那个贱人的位置?
她白馨月,拜月宫少宫主,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
容璟这个男人,从身到心,她统统都要占着!
此时,一直在暗中替主上捏把汗的吴春来和颜一,二人在席间坐立不安。
方才白馨月不轻不重的话音,在南淮使团的席间,悠悠荡开,一字不差地落入二人的耳中。
吴春来胡子拉渣的老脸上,神情严肃,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家主上清冷寂寥的背影。
“老吴,你主上会不会跟白少宫主翻脸?”
颜一有些忍不住了,凑到吴春来身边,用仅仅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声问了句。
“不好。”吴春来伸手摸了把下巴。
闻言,颜一愣了下,不由用手肘撞了吴春来一下,没好气道:“什么叫不好?”
“打从这个用轻纱遮面的女子出现在大殿,主上的目光就没从那女子身上移开过……”
后面的话,颜一没再继续下去,就连他这个当属下的,都隐约有种感觉,面纱底下的那张面容,一旦露出,肯定要出大事!
“云姑娘不敢摘面纱,也没关系!毕竟,人总是贪生怕死的嘛,可以理解!”
夏侯渊这时候突然话锋一转,眼底狡诈的光芒一闪而逝,继续道:“只要云姑娘跟本国公以及在座诸位逐一敬酒道歉,本国公可以不计较你的出言不逊!”
鄙夷的话音,透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夏侯渊这一招,名为对云舒浅这个无权无势民女的宽容,实际上,却是在借机给夜子染下马威。
“国公爷这招妙啊,这蒙面女子敢公然跟国公爷叫板,就是自取其辱!”
“话回来,这蒙面女子敢如此嚣张,仗的也是太子殿下的势,国公爷让她跟在座诸位贵人陪酒道歉,不就等于是让太子殿下赔礼道歉?”
“这下有好戏瞧了,也不知道咱们向来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
王公大臣们,相互交头接耳,议论声很快就充斥了整座大殿。
夏侯渊目空一切,看向夜子染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这时候,他故意从腰间抽出那柄宝刀,在夜子染面前耍了个花把式。
“太子殿下,您这一身的文雅书卷气,实在配不上本国公手里的这把宝刀的。”
“如果你一定要强行索取……”
话到一半,夏侯渊眼底一道狠辣的光芒乍现,尾音拖长的同时,他将手中的宝刀“嗖”地射出。
锐利的刀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眨眼间,将一只从眼前飞过的苍蝇,一分为二!
威胁!
明目张胆的威胁!
云舒浅杏眸中掠过一道精光,眼看着夜子染要跟夏侯渊起正面冲突,及时出声。
“镇国公,你这徒手砍苍蝇的杂耍玩得不错!”
“现在殿下已经欣赏过你的表演了,你是不是可以回到自己的席位,喝我给你敬的酒了?”
丫的,敢利用她给夜子染难堪,这夏侯渊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响!
敢让老娘当众摘面纱,老娘就让你当众跳脱、衣、舞!
反正都是脱,看谁脱得更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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