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里的医院,都是雪白得有些冰凉的墙壁,走在上面咚咚回声的走廊,还有充斥在每一个角落的消毒水的味道。
林晚工作了这么多年照理应该早就习惯了,但她每次以非工作人员的身份踏进医院时,总还是会感到一丝的害怕。
熟悉的陌生感,比全然的陌生更加折磨人。
她和陆子池下车之后,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按照林蕊给的地址直奔林松和林母的病房而去。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林母超大的训斥声。
中气十足到林晚感觉刚刚林蕊在电话里的一切都是逗她的,压根没有被刀伤到,林松也没有试图自杀。
她听到林母数落林蕊。
“你你每天在家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生了你到底有什么用?你哥我们现在已经快被人逼到走投无路了,你却连叫林晚过来看看这种事都搞不定!恰好你也不想去学校了,直接把学退了吧,还省下一大负担!”
林蕊带着哭腔,弱弱地回嘴道,“我已经给她打了电话帮你们骗她过来,你还想怎么样?!她不是我们的亲人吗,为什么总是要算计她?”
林母不高兴地道,“什么叫骗?!你哥就躺在这里,官司的事也不是我们编的,她再不松口帮我们话,你哥可真的要进监狱了,到时候你不想退学都只能退学,公司倒了,家里的房子也要卖,这个家就散了你懂不懂?还什么亲人,她要真把我们当做亲人,会把你哥逼成现在这样吗?”
林蕊反驳道,“如果不是哥哥贪钱做错事,又怎么会被人告?到底是他自己的错,还害死了三条无辜的生命!”
林母拔高音量骂道。
“你在胡些什么鬼东西,你和林晚呆久了也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了是吧?怪不得回来这几天我左劝右劝你都不愿意去找她,原来是早就被她动了,跟她学了一个大义灭亲!”
林蕊似乎是被气狠了,半晌接不上话,只能听到她低低的呜咽声。
屋外的林晚深吸了口气,缓缓推开房门。
房门正对着病床,恰好可以看到林母右手包扎严实了挂在胸前,正坐在病床边和林蕊对峙。
她虽然眼底有几分疲惫,但总体状况比林晚预想的好很多,感觉只是熬了两个通宵身体有些跟不上那种程度。
林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快缩进里面似的,正掩着面哭泣。
听到开门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她眼中还布满了眼泪,看清来人是林晚的时候,嘴角瘪了瘪。
“姐!”
声音充满了委屈,看样子很想直接扑进林晚怀里寻求认同。
但刚刚站起来,忽然想起自己干了什么,又生生地停下脚步,歉疚又怯怯地看她。
林晚不想怪林蕊什么,她已经往里走了几步,看清了脸色发白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林松。
刀伤的事十之八九是真的,只是还不清楚到底有多严重,会不会就跟林母似的雷声大雨点。
她走到床边,叫了林母一声,随后轻声问林蕊。
“医生怎么?”
林蕊擦了擦眼泪,老实回答道,“没有伤到要害,但是要静养一到两个月才可以。”
林晚最后那一点不安也逐渐消散。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时候才发现林母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陆子池还站在那里。
一言不发地靠在门边,直得像是棵原本就长在那里的乔木。
因为在车上答应过她先不插手,所以刚刚就停在门口没有往前走。
他的心细让林晚有些动容。
道,“你别站在那里,进来先坐一会吧。”
他顺从地“嗯”了声,终于踏进病房。
顺手关上门,在靠着墙边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