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蒋川的确是在会所，也是在那天晚上，二哥道北霆见蒋川对盛浅予动手动脚，所以揍了他一顿，两人还打了官司。

“我当时在楼上抽烟，觉得那姑娘还挺有意思。和你二哥打官司的时候，才知道那姑娘是道家七姐。”这些事儿，蒋川以前从来都没和道锦瑟起过。

所以道锦瑟现在听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十分意外和震惊。

“你，我觊觎了那么多年的姑娘，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让给别人？”

觊觎了那么多年？

“蒋川，你别开玩笑了。”道锦瑟声音都是颤抖的。

如果蒋川对她不过是三分钟热度，她至少还能心安理得地和他继续这段以利益为前提的婚姻。

但要是这个男人从那么早以前就惦记她，她承受不起。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样子？”蒋川反问，“和你二哥的官司之后，我爸让我不准再来海城，否则就把我送到军营里面去。我在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了，你却成了傅行止的未婚妻。”

道锦瑟还没从蒋川多年前来海城时就见过她这件事当中反应过来，只觉得他可能在编故事。

道锦瑟停下继续往前走的步子，转身看着蒋川。

男人一脸认真，看不出半点在开玩笑的样子。

一个向来给人风流感觉的男人，忽然间变得深情起来，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甚至是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与蒋川的距离。

“吓到了？”蒋川看似轻巧地着，然而那双瞳仁之下，蕴藏着什么，道锦瑟大概不会知道。

何止是吓到了，简直是吓到了。

“你别跟我这些有的没的。”

“你想什么？”蒋川道，“傅行止？”

道锦瑟留在外面等蒋川，就是为了傅行止的事情，如果今天没见上面，她肯定还会去找蒋川。

“他不是你我之间矛盾最主要的原因，所以这些事情你别扯上他。他身上很多事儿，被你们抓住一件，就可能万劫不复。”道锦瑟知道傅行止做的事儿多少有些过界，蒋川家里在军政方面都有关系。

蒋家要对付傅行止，太容易了。

“你在为傅行止求情？我会生气的。”蒋川的目光从道锦瑟身上收了回来，慢慢地往前走去。

道锦瑟看着男人孤冷的背影，心头一沉。

她跟上蒋川的脚步，与他并肩往前走去。

“我没有为傅行止求情，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手上的事儿也未必少，那天交给你的东西，能有第一份，就有第二份。”道锦瑟语气平和地道，一点都不像在威胁蒋川。

——你敢让傅行止坐牢的话，你也脱不了身。

道锦瑟就像表达这个意思。

“锦瑟，这样就没意思了。”蒋川道，“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想看到自己的媳妇儿维护别的男人。”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要是不答应呢？”

依照蒋川的性格，自然是不会答应道锦瑟这样的要求，就算他真的因为低价拿到了那块地而被审查，蒋家肯定有办法让他脱身。

倒是傅行止，就没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你是为了傅行止，才考虑不和我离婚的？”蒋川忽然间问道。

道锦瑟怔了一下。

就是这一秒钟的愣神，让蒋川知道了答案。

两人沉默地走在人行道上，因为刚才停下来之后，道锦瑟再追上去时，走的是外侧。

当一辆自行车骑过的时候，蒋川听到身后的动静，条件反射性地将道锦瑟往自己身边拉。

她撞在蒋川的怀中，男人的胸膛像是石头做的一样，把她额头撞得生疼。

当她想要将男人推开的时候，搁在腰间的手却在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