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他怎么了?”
沈靳洲这话的时候,剥蟹的工作并没有半分的停顿,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就低下头了。
黑眸低垂、眼睫下敛,姜惟意自然就看不到那黑眸比刚才沉了几分的情绪。
姜惟意看着他熟练地剥蟹,一边看着一边道:“吃饭前他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吃完饭后,我准备结账,发现我们的那一桌己经被结账了。”
沈靳洲把剥好的蟹肉放到碟子里面,然后递到她跟前,抽了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他把账结了?”
姜惟意点了点头,微微皱着眉:“我跟他也不熟,感觉这顿饭吃的不太安心。”
沈靳洲笑了一下:“下次我们请回去。”
见他似乎不在意,她也松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
姜惟意生怕沈靳洲误会,话到这里就不想再继续聊这件事情了。
“沈靳洲,你给别人剥过蟹吗?”
“嗯。”
她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不想得到的答案却是这个。
“女生?”
沈靳洲把手上的湿巾扔到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然呢?”
姜惟意突然就觉得嘴里面的蟹醋沾多了,酸得很,一点儿都不好吃。
她咀嚼了几口就囫囵地咽下去了,只觉得那股酸意从嘴一首沿着食管往下,到了胃里面,添了几分堵意。
“哦。”
她假装不在意地应了一声,看着跟前的那碟蟹肉,却有些没胃口了。
“我今天不太想吃蟹了。”
她把蟹肉放回他跟前。
沈靳洲却不急着接,只是看着她:“沈太太不问问是谁吗?”
“这还要问吗?不就是你喜欢的——”
话出口,姜惟意想收都收不回去了。
她觉得难受又难堪,理智告诉自己,过去的事情不要计较啦,谁没个过去呢。
可是情感的人嚣张的很,瞬间就将她的理智打趴下了,压根就没有办法理智!
就……挺难受的。
能让沈靳洲这样的人帮忙剥蟹的女生,多少得几分他的喜欢吧?
她越想越难受,眼睛甚至漫上几分酸意。
“我母亲很喜欢吃蟹。”
“妈妈喜欢吃蟹跟你剥蟹有什么关系?”
姜惟意愣了愣,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这会儿难堪倒是没有了,剩下尴尬。
呜呜呜呜,要不她把脸埋进这菜盘子里面算了?
好丢人啊怎么办?
她压根不敢抬头看对面的沈靳洲!
“真的不想吃了吗?”
刚被她还回去的蟹肉碟子又被沈靳洲放了回来,姜惟意没出息地应了一声:“吃的。”
沈靳洲看着人,轻笑了一声:“趁热吃。”
“我知道的。”
她端起那碟蟹肉,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期间,她觑了一眼对面的人,对上那黑眸的视线,姜惟意窘迫地收了回来。
沈靳洲倒也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只是靠在椅子上,看着她发红的耳根,想到姜惟意刚才的梁子越,黑眸里面的笑意淡了许多。
现在是什么人都敢觊觎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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