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虽叫着王妃,可话语中的冷漠和鄙夷丝毫没有将她当王妃对待。
“麻烦扶……我一下,我起不来……”
临千初一开口,声音嘶哑难听又僵硬,她想挤出一个以笑容,感觉脸皮都僵掉了。
婆子冷笑,“王妃都有凿墙的本事,走个路都不会了?老婆子年纪大没力气。”
临千初闻言,迟钝的脑袋里闪过那蠢货凿墙的片段,知道再多都没用,便不再求她,一点点的往屋门口蹭。
就在这时,大门豁然被人推开,燕少淳一身黑袍玉带,身披雪白貂裘,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
黑与白的搭配总是给人一种尖锐的视觉冲击力,却也将他衬的越发姿容绝世。
那婆子当即恭恭敬敬的行礼,“王爷!”
燕少淳挥手:“明嬷嬷回屋歇着去吧。”
看到临千初回头看他,燕少淳的眸里闪过厌恶,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茅坑里的蛆虫般,只一瞬便被冰冷覆盖,“王妃这是在挑衅本王的底线吗?竟然要以冻死自己来威胁本王?临千初,为了端王你竟然一而再的逼迫本王?”
临千初眸子一缩,谁他妈告诉她,这死男人到底再什么?
她才不会为了那个臭不要脸的端王冻死自己呢!
不等她开口,燕少淳已经到了她近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突然上位者的威压铺天盖地的释放出来。
临千初太熟悉了,这是猎人在征服囚笼中的猎物时所释放出来的。
他这是把她当成猎物了吗?
身为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顶级佣兵,临千初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嗅觉。
只顷刻间,她便嗅到了他不同于之前的表面,而是隐藏至深的王霸之气。
暂且趋利避害,养精蓄锐给敌人致命一击这是佣兵的守则。
她避开他寒芒逼人的眸,低眉垂眼哑声道:“不敢……”
可他却好像看透了她般,唇角勾起一抹嘲弄而狠辣的弧度,一脚就掀翻了她,她砰的一下后脑磕在了坚硬的石地上。
随后就见他故技重施般的那只脚又踏在了她的心口伤处,脚下用力碾压,“粗鄙浅薄,淫荡不堪不过都是你装出来的,真让本王另眼相看,不但狡诈,还这么的无耻,以为现在示弱,本王就会放过你?本王向来言出必行!”
钻心的痛瞬间席卷全身,临千初痛的闷哼一声,全身发抖,甚至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临千初一下就想起了之前他的那句“言出必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因为他过要她悔不当初!
“好的很!”临千初艰难的挤出一句。
“呵……”燕少淳冰凉的一笑:“临千初,本王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冰寒刺骨,仿佛空气都结了冰般。
临千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恨意陡生,眸中闪过一抹狠戾,这个仇,她记下了!
这一刻的两个原本互不相干的灵魂彻底的碰撞在了一起,到底是不死不休还是握手言和没人知道。
临千初好不容易爬到了屋里,关上房门,将凛冽的寒风关在门外,她气息粗重的躺在冰凉的地上,发现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本被凝固的伤口经过他冷血的蹂躏显得狰狞可怖,正往外氤氲着鲜血。
半晌,她稍稍缓过一口气,爬坐而起,用着积攒下来的力气咬紧牙关复位手臂。
痛的她喉中涌上一股腥甜,她生生地吞了回去。
她确定被他那一脚伤及了肺腑。
闭目凝神,集中精神从自动补货药房里寻找出需要的药。
片刻,手心里多了一枚透明胶囊。
这是十倍高浓修复液,对于内伤修复有着显著的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