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设在花厅里。
江芸媚挽着战枭城的胳膊走进花厅时,其他人都到了。
战敬昭竟然也在,看到她进来,他对着她微微颔首一笑,神态倒是温和。
任清看着战敬昭对江芸媚露出笑容,她神色阴鸷,手指死死扯着桌布的流苏穗子,像是在极力隐忍。
战连城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看着战枭城走进来,随即,他的目光落在江芸媚凸起的腹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丫头,坐到我身边来。”
温明月坐在首位,她一看到江芸媚进来,就抬手招呼她坐过去。
“妈,这于理不合,家宴座位都是有规矩的,她这身份,能与我们坐一起吃饭就不错了,你怎么还能让她坐在你身边?”
任清到底气不过,她话时虽然在笑,但那眼神里的嫉妒愤恨,却怎么都遮不住。
“于理不合?你现在给我于理不合?当初敬昭带着你来见我时,你已经怀孕三个月,那时候你进门直接叫我妈,也没见你提于理不合。”
温明月将手中的毛巾重重扔在桌上,神色颇为恼怒。
“不管与谁结婚,那都是敬昭的选择,他过得幸福不幸福,那也是他自己的日子,我不干涉,但现在,事关战家子嗣后代,我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了。”
到这里,温明月扫过战连城,眼神越发冷了。
“若于理不合,任清,没人比你更过分了,你真以为当年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任清脸色大变,她一脸慌张望向战连城,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妈,您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而已,是,江芸媚虽然没进战家的门,但她腹中怀着战家骨肉,这身份自然是有的,您疼惜重孙我也理解。”
温明月冷哼一声。
“那你呢?你就不疼惜亲孙子吗?战连城是你的儿子?战枭城就不是?”
任清浑身僵硬,笑容越发尴尬慌张。
“妈,今天是家宴,您难得回来一趟,就不这种事了,那啥,上菜吧,不能饿着孕妇。”
战敬昭及时开口,替任清化解了尴尬。
温明月看了战敬昭一眼:“你这个当长辈的真是心大,天天住在古镇别墅里钓鱼养花,这老宅都乱成什么样了?你就不管管?”
罢,她望向任清,直白道:“下午我看到东跨院那里住着七八个年轻姑娘,她们一不是战家佣人,二不是战家亲戚,留着做什么?”
除了江芸媚之外,其他人都知道这七八个年轻姑娘的用处,是,她们都是替战连城繁衍子嗣的工具人。
“妈,她们……”
“行了,我也不想知道她们是干嘛的,我已经做主将她们都打发走了,往后不许再招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进门,战家是高门大户,不是怡红院!”
温明月厉声打断了任清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容商榷的坚定。
听到这话,任清低头应声:“是,我都知道了。”
“奶奶,照您这么,那江芸媚也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了?毕竟她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她就是战枭城的情妇而已,低贱得很呢。”
战连城勾唇冷冷一笑,眯眼道。
听到这话,战枭城下意识握住江芸媚的手,想要给她安慰。
但江芸媚淡定得很,她坦然自若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拈着面前的点心吃,似乎对这羞辱的话不以为意。
“是吗?那你没问问,当初你妈嫁进战家前她的身份是什么?江芸媚若是低贱,那你妈算什么?你又算什么?”
温明月嗤笑,她那双犀利的眼睛盯着战连城的眼,似乎直接看穿了他内心深处。
战连城与任清的脸色皆是一变。
“连城,不许与奶奶犟嘴!”
任清怒声呵斥,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