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若峰虽然是新娘子的娘家人,但却始终沉默不语,像是个隐形人。
不时有人过去给他敬酒道喜,他只客气道谢,然后一口气喝掉杯中的酒,不知不觉就独自喝下好几瓶。
宴席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宾客离去,只剩下战家与凤家人还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其中尤其以凤南征的声音最大。
“我妈呢?”
战枭城喝掉三舅哥递来的酒,回头看去,不止自己的亲妈不见了,媳妇儿也不知去了哪里。
“你妈在那边!”
战敬昭指了指院子里的亭子。
那边光线微微黯淡,只见身穿大红旗袍的华若雪背对着众人站在亭子里,与她面对面站着的,是她的哥哥华若峰。
凤毓凝坐在亭子外面的秋千上,一边与孩子们玩耍,一边有一眼没一眼查看亭子里的情况。
战枭城上前几步坐在凤毓凝身边。
随着他坐下,秋千的链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你起来,别把秋千给压坏了,心多乐哭给你看!”
凤毓凝一把推开战枭城,笑着道。
被嫌弃的战枭城叹息,伸手揉了揉凤毓凝的发顶,道:“怎么不在那边与大家一起聊天?”
“这不是雪姨在这边嘛,我刚才看她情绪不太好,就过来了,万一有什么事情,也能及时照应下。”
凤毓凝指了指亭子那边。
顺着凤毓凝的手看去,虽光线暗淡,战枭城还是看到,母亲的肩膀似乎在抖动,像是在啜泣。
亭子里,华若峰抬手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
“傻丫头,哭什么呢?”
已经五十岁的人了,但在哥哥眼中,华若雪依然是个孩子,依然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华若雪握紧手中已经有些泛旧的玉镯,哽咽道:“这是母亲留下来的,我以为,早就丢了。”
当年华家生了变故,她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一无所有,父母留下来的遗物也被嫂子尽数卖了出去。
“这玉镯本是一双,当年咱妈还在世时,就再三提及这对玉镯要留给你做嫁妆。”
华若峰叹息着道:“后来你与凤南征就那么……但现在,你风风光光嫁给了战敬昭,咱妈留给你的嫁妆,我这个当哥的自然得给你。”
到这里,华若峰盯着那一只镯子,眼中满是愧疚。
“另外一只镯子被你嫂子给……给藏起来了,我实在找不到,所以雪,哥哥只能给你这个了。”
听到这话,华若雪摇头。
“哥,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从前也是我对你不够关心,往后咱们兄妹离得近了,互相照顾着才好。”
华若峰无奈一笑。
“我知道,这些年全靠战家的照顾,我才能走到现在,雪,你哥哥我不傻,我其实什么都知道的。”
兄妹二人一阵沉默,只听华若雪问道:“那你将这个玉镯给了我,嫂子那边……大约又要和你闹了?”
“闹吧,这些年她也没少闹。”
提及妻子,华若峰的眉头紧紧皱起来,语气里带着一抹愧疚。
“当年她嫁给我的时候,华家还没没落,她从豪门太太一落千丈成为了洗衣做饭的家庭主妇,她心中自然有落差,吵闹也是应该的,我都理解。”
听到这话,华若雪抬手擦去眼角的泪。
“哥,你等等。”
罢,她转身出了亭子,走到战敬昭面前,大大方方道:“敬昭,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
战敬昭放下酒杯看着华若雪,神色温柔。
“你。”
也不顾其他人都在,华若雪摊开手,将母亲留下的玉镯展示给战敬昭看。
“这是我哥给我的,你应该认识,当年我妈妈的玉镯,她临终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