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做的人流,没处理好,术后回家大出血,她家人打的120,送来医院就没管了,当时情况紧急,我们给她做了子宫切除手术。”
这个女孩,已经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可她才十九岁。
她还记得柳蕊告诉自己,她要留下这个孩子时的坚定。
她还记得上一次产检时,她孩子很健康时的雀跃。
她甚至清晰地记得刚才她躺在床上时勉强对她扯出的那个笑容。
她都这样了,还对她笑,让她走,因为怕耽误她时间。
多善良的一个人,命运却如此多舛……
护士进病房看见没人,那一叠催费单还在病床上放着,面色不佳的拿起来问:“三十二号床家属呢?”
柳蕊睁开眼,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是我家属,应该走了,你别找她,等我好了我就回去拿钱。”
护士轻嗤了一声,正准备开口。
隔壁床的病人连忙指了指,“没走呢,你看她包还在这儿。”
护士一撇嘴,拿着单子走了,走廊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应夏。
开口就是一句:“了让你去交费,你这家属怎么当的?”
应夏埋着头,低声道:“我一会儿就去。”
护士喋喋不休,“我们医院又不是做慈善的,个个都像你这样,我们医院还要不要开了?你……”
“我了不交了吗?”应夏抬起头,眼眸发红。
护士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要交就赶紧去,这都拖了两天了。”
应夏仰头靠墙,半搭着眸子睨她,“滚。”
邢远前脚通知完应夏,担心出什么事,后脚就跟着赶来,刚走到走廊就看见这一幕。
护士一手叉腰居高临下地指着应夏,“你不交费还有理了,什么素质这是?”
邢远连忙上前,挡在应夏面前,狠狠道:“你谁?你再一遍!”
护士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邢远带着的几个人,想骂又不敢骂,最后把缴费单往邢远手里一塞。
“我就是叫她交个费,她就叫我滚,关我什么事。”完转身走了。
邢远冷哼了一声,欺软怕硬,这种人哪儿都有。
把缴费单递给弟,让他去缴费,邢远转过身,叫了一声“太太”。
应夏“嗯”了一声,:“你们走远一点,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她搞不懂,为什么有的人连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护士不是也是救死扶伤的吗?
为什么那位医生可以看柳蕊可怜,帮她调到病房里,而有的人却在这样的情况下揪着费用不放。
归根结底,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邢远不放心,没敢走太远。
没过一会儿,便看见应夏低下头,两手捂着脸,肩膀微微抽搐着。
“这是……哭了?”邢远问。
弟看了一眼,“我看是。”
邢远“啧”了一声,“完了。”
看了一眼椅子上埋头痛哭的人,急忙给陆锦川打去电话。
会议室里,董事们分为两派,正围着陆锦川争得不可开交。
陆氏做实体发家,如今准备大手投入人工智能。
有几名董事年纪都不了,对这方面的接触较少,自然产生了异议。
白了,也就是投资大,落到个人头上的分红就少了,什么几年后的投资回报率,人压根不想管,毕竟几年后的事情谁得准,能不能活到那个岁数还犹未可知。
另一派认为陆锦川这几年给公司带来的利润翻了好几翻儿,无条件信任。
两拨人争得不可开交,陆锦川坐在上首不发一语。
电话亮起来的时候,陆锦川扫了一眼,看见是邢远的名字,没理。
没到一分钟,周信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