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琇云一边领着他上楼,一边回答:“派了两队私兵,一直在找,没有音讯,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鹿骅若有所思,“只有活人才会躲起来,死人的尸体是不会撒谎的。”
盛琇云并不完全认同,“你大哥派去找鹿雅歌的人回来,河岸下游的几个村落里,养了很多条大狗。”
“那天河水湍急,她还中了枪,也有可能是已经死了,尸体后面被附近散养的大狗吃掉。”
鹿骅沉默了好一阵,才继续,“我不管她是真死还是苟且活着,只要以后别再来打扰丫头的生活就够了。”
“而且鹿家,她永远别再想回来,她的名字和遗像,搁在遗园馆,我鹿骅此生,都只会有一个妹妹。”
遗园馆是没有亲属认领的死者,就会被写到那里去,不会受到家人将来的香火,此生都是孤独的。
盛琇云点头。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主卧,门打开,鹿骅一眼就看到半倚靠在床头的男人。
因为时常卧病疼痛,鹿琛的脸色状态不是很好,有些憔悴虚弱,皮肤也有几分病态的白,像一个病秧子。
鹿骅怎么都没想到,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竟然差点认不出来。
他完全没法将眼前的男人,跟自家以前叱咤风云、风光无限的第一机长鹿琛,联系在一起。
他坐到床旁边的椅子上,因为惊愕,他半天都没有主动开口明来意。
鹿琛拳头堵嘴,轻咳了两声后,才主动:“我知道前两天宁家回归宴的事,你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
开口时,他的嗓音沙哑低沉,不太好听。
鹿骅怔了怔,对视时,他觉得鹿琛的眼神,比从前沧桑了许多。
他按捺住上涌的低落情绪,点了点头,“我们怀疑宁承恩伤害晴,还囚禁了她,丫头那边去想办法见到她,落实她的情况,我这边就只好来找你了。”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鹿琛伸手去拿床头柜的水杯,鹿骅见状,连忙起身,先一步端起水递给他。
“晴的未婚夫晏家,是S市出名的餐饮酒店行业佼佼者,大哥有没有能拿得住晏家的办法?”
鹿琛瞬间懂了,“你想让晏伟毅那边主动退婚?”
鹿骅忙不迭的点头。
鹿琛继续:“餐饮酒店行业来,我手上并没持有晏氏旗下公司的股份,有晏家对家的最大控股,但两边公司是势均力敌的状态,生意上恐怕很难利用这个对晏家进行打击。”
一次性了太多话,嗓子干涩得厉害,他撕心裂肺的呛咳起来。
喝口水缓了缓,他才接着:“但我之前管领着国事局,有国内所有大事物的资料,我今天下午就叫人帮你去找找看,有没有收录过晏氏的违规操作。”
“如果有,可以顺着这条线扩大晏氏企业的问题,给晏伟毅压迫感,逼他主动来找你谈和。”
这番话,让鹿骅心里那块沉重的大石,总算落地。
他起身,双手贴裤缝,一本正经的朝鹿琛弯腰致谢,“谢谢大哥。”
鹿琛眉目懒散,“一家人,没什么好谢。”
鹿琛做事一向快,几分钟后就给之前国事局的手下发消息,让查晏氏企业的问题。
鹿骅就坐在旁边静静等着,默默期待着这条思路,能有好的进展。
盛琇云借口去煮一壶茶,让两兄弟单独聊聊私房话。
鹿骅看着他盖着被子的双腿,问:“大哥,你现在还会去祠堂读经书吗?”
鹿琛跟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腿,“不疼的时候,会去。”
“你这又是何必?到底,你并没有多大错,哪里有这么多要向祖先诉的罪孽,你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你也该放过自己了。”鹿骅叹气。
鹿琛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