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魏宏任柯艾鲁什这些陆军将领,还是那些在骄傲级和春申级武装商船上的船长们,都很喜欢这种燃烧弹,因为这种燃烧弹不仅对敌人密集队形的杀伤效果非常高,还是海上对敌人的木制帆船作战的利器。
特别是在海上,经常发生的情况是:只要有一发这种燃烧弹击中了敌船,不一会儿,被击中的敌船就竖起了白旗,原因倒不完全是船上的火很不容易被扑灭,更多的情况是船上的水手们被那股浓重的、呛人的、甚至会窒息呼吸的烟雾熏得被迫跳海逃生。
如今的实践也证明,这种燃烧弹在旷野中的效果也非常好,当然了,前提条件实是别因为风向问题熏到自己。
然而对于这场战斗而言,貌似没有问题,现在缅甸现在是旱季,地面相对干燥,引火物质很多,关键是这个时节来自青藏高原的西北季风还很强盛,于是那些从景栋城东面的旷野里出发,向西进攻的清军和缅军士兵们,则很不幸地位于下风方向。
此时火借风势,让大火和烟雾首先直扑缅军和他们奋力推进的木制攻城塔,艾鲁什能从望远镜里清楚地观察到,远方缅军和清军阵型在火墙形成后立刻发生了混乱,在烟雾的笼罩下,时隐时现地看见原本比较整齐的各种旗帜变得东倒西歪,拥挤在一起的士兵们在不断逼近的火墙和浓烟面前步步后退,其中几发燃烧弹居然幸运地击中了攻城塔,爆炸在半空中如天女散花般四散开来,飞绽四射的火苗粘在攻城塔的原木上持续地燃烧,不一会,整个攻城塔就变成一座高耸的火炬。
然后,庞大的攻城塔就伴随着塔楼藏兵室里传出的凄厉惨叫声和牲口的嘶鸣声轰然倒塌,随着不断有攻城塔被击中,已经有三个又开始燃烧起来。
在经历了最初的伤亡和混乱后,冲在最前面的缅军终于开始整体退却,熊熊燃烧的火墙逼着这些士兵丢下攻城塔和各种攻城器械转身逃避,逃得慢的士兵不是被飞绽的火苗击中,就是被借着风势烧过来的大火吞噬。
令人心悸的场面是,在大火中许多缅军士兵根本来不及脱下身上燃烧的藤甲,于是这些可怜的士兵立刻就变成一个个嚎叫着四处乱窜的移动火柱,然后又不可避免地引燃旁边的人和任何可以燃烧的器物在旷野里,人们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不一会,呛人的烟雾终于弥漫到后方清军的阵列面前,引起不少士兵呕吐、身体发软、头晕眼花,一些将领的战马也出现战立不稳,奔跑无力的现象,到处是咳嗽声和呕吐声,不少士兵丢盔卸甲地趴在地上呻吟,渐渐的,清军的阵列也开始混乱起来。
紧接着,原本不少排列整齐的清军士兵也跟着溃逃过来的缅军开始成建制地撤退……
终于,这支一万六千人的进攻队伍,很快就变成了一群被火墙和烟雾追赶着向东逃跑的溃兵。
望着远方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的火焰墙和丢弃在旷野里、像火炬一样燃烧的攻城塔和溃不成军的敌人,这场景让站在景栋城东门城楼上准备与敌人的攻城塔决一死战的李定国和他的部属们看得目瞪口呆,当然也让在城墙上目睹了这一幕的大明士卒们松了一口气。
尽管眼前的胜利来得出乎意料,也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毕竟眼前的敌人狼狈不堪地撤退了,于是不战而胜的大明士兵们冲着城外旷野上那些丢盔卸甲、狼狈而去的敌人高声欢呼起来。
不过,很快的,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城北的清军大营和远方的旷野上的场景所吸引。
此时此刻站在景栋城的城墙上的大明将士们,他们的视线被吸引着越过了清军的营寨,望向了北方,在一片布满灌木丛的原野天际线上,忽然出现了一面面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旗帜。
这些旗帜从南到北一字排开,足足有大约两里地,伴随着一阵阵击打皮鼓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鼓声不断震动着人们的耳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