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这句话对二夫人而言,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原来二房该得的东西,全都落在大房手里了?
这比一刀杀了她还要痛苦万分。
“是,我当初是一时糊涂,犯了大错。可赵颐什么事儿都没有,死揪着我的这点错不放,逼得你们把我们一家子除族。我们己经得到了惩罚,他们还想如何?要逼死我们,才肯善罢甘休吗?”
二夫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些金银玉器是我发现的,就该是我的私房,凭什么要拿去补偿赵颐?”
“衙门的官司全都让你断明白了。”老夫人手里的齿杖在她面前重重杵几下,冷笑一声:“颐儿若有差池,你还能跪在这里狡辩?”
她心底始终对二房存了一丝期盼,期盼他们分出府后,会好好反省,改过自新。
可罗灵芝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还张牙舞爪,面目可憎地指控大房要逼死他们。
当真是应了那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老夫人双手搭在齿杖上,眼底毫无一丝温度:“这一批金银玉器是你发现的,的确该算作你的私产。我有话在前,你们二房的东西,全都归颐儿和檀儿,算作对他们的补偿。”
二夫人脸色惨淡,老夫人是铁了心要把东西给赵颐和沈青檀?
“人无信不立。今日我做主把这一批金银玉器,全数给颐儿和檀儿。”老夫人态度强硬:“你若是不服气,便去衙门告我们。”
“母亲,是沈青檀算计……”
“住口。”老夫人不愿听二夫人多半个字,指使门外的厮:“你们把这些物件抬到兰雪苑。”
“不许动,谁也不许动我的东西。”二夫人扑过去,抱着箱笼:“你们要抬走我的东西,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老夫人给粗使嬷嬷递一个眼色。
两个粗使嬷嬷上前,一人抓住一条胳膊,将二夫人拖拽开。
二夫人用力挣扎,胳膊上的手像是两个大铁钳,动弹不了分毫。
国公府的厮动作麻利地搬走箱笼。
二夫人目眦欲裂,指使她带来的厮:“你们是个死的,还不快去把我的东西抢回来。”
厮不但不去抢,反而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二夫人眼睁睁地着她的私房,一箱接一箱地搬走了。
这些东西她花了二十多年,一点一滴的积攒起来。
这么多年下来,她一个铜子儿都不敢用,就怕被人给发现了。
只等着熬死了国公爷与老夫人,她做了府里的老夫人,再大大方方地拿出来,好好享用一番。
谁知二房被除族,分出府过日子,家里穷得快要揭不开锅,就指着这一私房过上富贵日子。
最后这一私房全都落进赵颐和沈青檀的口袋里了。
她心翼翼,挖空心思,呕心沥血攒下的银子,为别人做了嫁衣。
二夫人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粗使嬷嬷吓一跳,慌张地向老夫人:“老太太……”
老夫人淡淡地二夫人一眼:“交给她的婢女,带她回兴宁街。”
粗使嬷嬷连忙把烫手山芋扔出去了。
婢女们扶着二夫人离开西苑。
闹哄哄的西苑,顷刻间安静下来。
沈青檀目送二夫人一行人消失在西苑,方才收回视线。
今日赵珏以红丝带和一只骏马腾云图的香囊为引子,请她去赴约。
她稍稍一琢磨,便猜到是二夫人授意赵珏做的,为的就是支开她,让她腾不出手来管西苑的事儿。
沈青檀让流月做她的打扮,乘坐马车去赴约。
自己再乔装一番,从偏门出来,回到国公府,将二夫人私底下开赝品铺子与赌坊的事儿,如数告诉了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