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打量着他这个眼神，有些困惑。

孙尚在后悔，在后悔什么？

而且，他猩红的眼中有种久远的回忆之色，那应该在后悔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是柳氏么？

不知为何，沈玉又想到雪叟，她在雪叟的眼睛里，到过这种神采。

正琢磨着，大夫人顾氏带着绿萝过来，将一个丫鬟丢在了大家面前，道，“老爷，刚刚抓的，试图抹黑去你房，审出来，是孙尚派的人。”

沈缙闻言脸色铁青，咬牙着孙尚，“好得很！”

沈玉低头向跪地颤抖的那女子，问了句，“什么时候进府的？”

那女子躬身颤抖，道，“十、十天前。”

顾氏叹了口气，道，“前几日，洒扫的宋妈妈病了，缺人用，便买了两个丫鬟回来，谁料竟然……”

沈玉向顾氏，“她拿了什么？”

顾氏拿出来，递给她。

沈玉一，一脚就揣在了那女的胸口，“边疆部署图，谁给你的狗胆！”

沈缙一听更是七窍生烟，咬牙盯着孙尚，“我就孙尚怎么一来就言之凿凿，我家老三拿了军机要件跟着慕容修走了！敢情在这个儿等着呢！”

卢德耀脸色也不好了。

扭头向孙尚，“孙尚，这事儿，明早我会如实禀报陛下！”

对付沈玉可以，对付沈家问题也不大，但是偷边防图就过分了。

孙尚现在只能一口咬死，道，“这事儿与我无关！随便一个奴婢出来，就敢污蔑本官，给本官定罪……”

他干脆，也拿出老资历来，“本官虽然比不上战老将军和沈忠达，好歹也是跟随过先帝的，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然而话音未落，之前被抓来顶替萧才人那女的便指认他，“就是他！这个姐妹我见过，她和我们是一起的，她的名字叫晴文，是三年前来的，这些年一直负责打探消息，半个月前才离开！”

“孙尚，你还有什么话？”

沈玉向他。

孙尚脸色难至极，还是不肯承认，“不过是区区一个燕春楼的戏子，便敢攀咬本官……”

沈玉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直接扭头向沈缙，笑，“虽然孙尚不承认，但是现在有两个证人了，都提到了燕春楼。我那燕春楼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大哥不妨去查一查，把有嫌疑的都抓起来。”

“是骡子是马，拉去天牢遛一遛，就都知道了。”

“你——”

孙尚气得眼珠子直跳。

沈辞哼笑一声，“好主意！”

完转身就走了。

只是沈玉的眼神有些古怪，这妮子居然指挥他？

三皇子终于忍不住，声在孙尚耳边道，“要不，今晚认栽吧，再这样下去，损失只会越来越大……”

孙尚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但也没办法。

到了黎明时分，外面传来喧嚣声，白七进来了，道，“姑娘，从孙尚和三皇子府上，拿到将六万两黄金，三大车珠宝古玩，十四车各种值钱物件儿，基本凑够了十万两黄金，还有前朝名剑似水寒，很适合给姑娘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