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辰忽然声道,“我不会对他妥协,我是怕你妥协……像上次一样。”
温锦微微一愣,挑了挑眉,“我妥协?”
萧昱辰向窗外,闭嘴不言。
温锦把钰儿放在一旁榻上,给他盖上薄毯,让他躺得舒服些。
她道,“呗?一家人都己经一起离开京都,开始‘亡命天涯’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开诚布公吗?”
萧昱辰目光闪烁,低声道,“也不至于……那么惨。其实在平定太子谋反之后,我就做了两手准备。”
温锦一怔,“哪两手?”
萧昱辰勾着嘴角道,“顺利问鼎,以及迂回之策。”
“倘若父皇信得过我们,待我肃清京都余孽,就立我为储,不干涉东宫,这是顺利问鼎。”
“倘若太子之事,叫父皇愈发多疑,对我们兄弟都不再信任,特别是我……乃至于父子之间,要兵戎相见。”
“那我就暂时离开京都,避其锋芒。他年事己高……做儿子的,就暂时示弱,让着他吧。”
温锦面色怔怔,她着实没想到……被自己的父亲防备怀疑,甚至威逼利诱。
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并且早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因为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
外面有另一架马车,早己停在那儿,等着他们换乘。
萧昱辰了睡着的钰儿,对外头道,“换马不换车,动作轻一点,世子睡着了。”
待换好了马,马车重新上路。
重新换上的马,脚力更足,马车也行驶的更快更稳健。
温锦着萧昱辰,“别岔开话题……你,是怕我妥协?”
萧昱辰轻咳一声,又瞟了儿子一眼,才低声道,“父皇要让我纳世家嫡女为侧妃,你己经妥协过一次,我是担心……”
他着温锦,继续道,“侧妃不同于美姬……宋诗雨的问题上,我己经错了一次。同样的错误,我绝不犯第二次。”
他轻轻攥住温锦的手,目光诚挚而专注地着她。
温锦起初茫然,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你怕我为了女学,允许纳侧妃这件事?”
萧昱辰心头揪紧,深吸一口气,“对。”
温锦轻笑,“你更担心,即便我今日为女学而做了这种妥协,他日也会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你,跟你离心?”
萧昱辰点头如捣蒜,“没错!”
温锦忽然投入他怀中,伸手抱住他的腰。
萧昱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心头一热,脸上更是温柔一片。
温锦道,“上次的事,是我错了。我该相信你能拒绝,你能处理好。而不是从形式上妥协。”
她的是,让美姬入府,然后调她们去女学的事儿。
温锦在他怀中,闷声道,“在第一次没有坚守自己的底线,就容易让人得寸进尺。”
“有了第一次妥协,他就会想让你次次都对他妥协。这便是你当初宁可不要爵位,也要拒绝美姬入府的缘由。”
“我误会你不知变通,一味硬扛……这也让你对我没了信心,以为我会为了女学,而舍弃你。”
萧昱辰心头一紧,“锦儿!”
温锦微笑抬起头,西目相对,她认真道,“走吧,远离京都,就当去散散心。钰儿还没出过京都呢!”
马车里的氛围,立即变得轻快起来。
工作尚且要劳逸结合呢,何况改变女性地位问题,更绝非朝夕之事。
有时候,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出发。
暂时离开,是为了更强势的回归。
马车离开京都,渐行渐远。
马车里的一家三口的关系,似乎也突破了某种屏障藩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密、信任,如唇齿相依。
但皇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