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将火架上后就没再管了。
她时不时地抬起手腕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两个时了,林安那边还有信儿传来,也不知道陈巧巧她们现在的情况如何。
正想着,就见东子急匆匆地冲进了后院,“嫂子,安子哥的战友刚才来了一趟,让你去一趟公安局,他现在有事儿,不方便过来。”
“我马上去。”徐婉宁摘下身上的围裙,借了东子的自行车,骑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公安局。
她一进门,就到了正在和公安局局长谈话的林安,陈党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却不见陈巧巧三人的身影。
徐婉宁顾不上仪态,上前抓住林安的手腕,迫切地问道:“陈巧巧他们怎么样了?”
林安扶着她的手腕安抚道:“你别担心,陈巧巧她们三个没出事,现在正在里面做录。”
“一点事儿都没有。”
林安颔首,语气笃定:“一点事都没有。”
“那赵建华呢?”
林安眼睑微垂,“我们找到陈巧巧三人时,那个地方只有她们三个人,据她们所,绑架她们的人正是赵建华。他抢走了她们身上的钱票以后就逃跑了,她们也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
“局长已经安排人手去追查他的踪迹了,但时间过的有点久,恐怕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找到。”
这年代,没有摄像头,更没有网络,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这年代出行住宿,必须要出示介绍信。
除非赵建华有门路能弄到介绍信和身份证明,否则他连京郊都出不去。
“我可以进去她们吗?”
林安摇头,“按照规矩,暂时不行。你且先等等,等她们做完录出来后,你就可以陪着她们了。”
“也好。”徐婉宁松开抓着林安的手:“那你们先谈正事儿,我坐在边上等一等。”
徐婉宁走到陈党身边落座。
却见陈党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又很迅速地移开了目光,两只手搅动着上衣的衣角。
“有事吗?”
“徐同学,这件事都怪我。”陈党低垂着脑袋,瓮声瓮气道:“如果手表和钢丢失的时候,我选择息事宁人,没有将事情闹大,那赵建华就不会被处分,更不会被开除。他要是不被开除,他也不会铤而走险绑架陈巧巧三位同学。怪我,这一切都怪我。”
话间,陈党甚至还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右腿。
徐婉宁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陈党的家庭条件必然不差,不只是有钱而已。
但那样的家庭却养出了这样一个傻白甜,也怪无奈的。
“首先,即便没有这回事,赵建华也必定会被学校开除。他抛弃糟糠之妻,又卷走丈人家里三百块的巨额存款,为此撒了许多谎。这样品行败坏的人,我们华清大学肯定不能留。”
“其次,虽然你们一开始怀疑赵建华,但并没有明确证据,也是在听了我的话以后,才将矛头对准了他。”
“再次,陈巧巧,谷梦和汤婷三位同学,和赵建华之间没有过接触,她们遭此磨难,完全是受了我的无妄之灾。”
“综上所述,最该内疚的人是我才对。但我内疚的点,不在于我戳穿了赵建华的伪装,而是我没有保护好巧巧她们。”
陈党听的一头雾水。
他不是很能理解徐同学的意思。
内疚,但又不完全内疚,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徐婉宁也没有跟他解释,只是一直盯着审讯室的方向。
终于,门被打开了,徐婉宁一个健步冲上前,逮着一个人抓着手,将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们真的没事吗?”
汤婷没想到,徐婉宁最先关心的人竟然是她,一下子热泪盈眶,红着眼眶,吸着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