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做热水时,自己不心打翻了。”诗情垂着头,低声答道。
苏映月挑了一处无水泡的地方,按了下去,皮肤由红变白。“还好,二度烫伤,但会留疤。”
诗情惊讶地看向了秦王妃,她竟然在帮自己看病?!
她忽然想起了秦王妃,昨夜在房顶的那句:“我这人恩怨分明,所以只要你不伤害我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昨夜,她一分都不信。
此刻,胳膊和手上,传来了真切的凉意,舒服的缓解了她所有的疼痛。
这一刻,她信了。
她从未见过,把下人当人一般看的主子。
昨日在宗祠,她还以为,秦王妃同自家姐一般,不过是人前做做样子。
但现在,她信了。
毕竟,秦王妃待别人的婢女都如此,更何况自己的婢女了。
“谢谢。”
魏初雪冷冷一笑,话的功夫,故意撩起耳边的碎发,露出了脖颈上一抹暧昧的痕迹。
“想不到,秦王妃笼络人心,笼络到我侍女身上了。”
苏映月眸光微冷,锋利地射向了魏初雪。
“这丫头有多忠心,你不清楚?况且这里又没有别人,我有必要做给你看吗?!”
魏初雪:“!!!”
苏映月一句话噎得她无言以对。
但就是这样,让她心底的火气越发蹭蹭地往上窜。
对于她来,苏映月只能是烂泥里的黑心货!
而只有她魏初雪才是高高在上,洁白无瑕的云。
只可惜,苏映月一心给诗情涂抹烫伤药,并未有时间抬头欣赏她耳边的嫣红。
气得魏初雪眼底升起了一丝戾气,狠狠地给诗情使了一个眼色。
“一日两次。”苏映月着,留下了药膏,扭头就走。
她竟然不趁机笼络安慰几句,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曾有。
啪!
魏初雪气得,狠狠地甩了诗情一个耳光。
“没用的东西!”
话落,她放下了耳边的鬓角,嫌弃地遮住了耳边羞耻的痕迹。
漂亮的眸子,像极了一条盯上猎物阴鸷的毒蛇。
……
齐家宗祠。
苏映月耐心地查看着重症流感患者的情况。
不少人,今日的症状已经开始好转。“翠花,这三个人转到轻症那组。”
“好。”翠花像鹌鹑一样,点头应着。
苏映月疑惑地看了一眼翠花,这才发现像鹌鹑的不止翠花一个人。
一个个不时畏惧地,偷偷地看向了门神一般的宗政逸。
秦王昨儿收敛了气势,众人没觉得怕他。
但他今儿一来,本就轮廓冷厉,身上陡然散发出迫人的冰寒。
便让人不寒而栗,心生敬畏。
但对于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更是胆战心惊,难免惊惧。
于是,整个宗祠,因为宗政逸如堕冰窖。
本就高热四肢发寒的患者,只觉得更冷了。
苏映月见了,有些无奈地看向了宗政逸。
宗政逸似有所察,刚要抬眸看向苏映月——
“逸哥哥,您还没吃早饭呢。”魏初雪便一句话叫住了宗政逸。
她远远瞧见,俩人之间凝滞的空气。她的心底便舒服了几分。
“这里是隔离区,未穿防护服,不许入内。”翠花愤愤不平道。
她看见魏初雪一来,就缠着自己家的姑爷,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等逸哥哥吃了早饭,我立刻离开。”魏初雪柔柔大度一笑。
翠花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魏初雪又眸光莹莹地看向了宗政逸,声音软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