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又看向布桐,“你也换身衣服,戴上斗笠陪我去一趟天机。”
布桐性格利落,见主母的神情便知道事态紧急,所以并没有多问。
桑叶刚准备好马车,她便换了身男子的衣服,在脸上易容了一道长长的疤,再开口已经是男子的声音:“桑叶,我陪主母去一趟天机,那地方太危险了。”
这话的时候,她看着苏映月无力踩着马镫上,钻进了马车厢。
桑叶见状到了嘴边的‘我也想去。’,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了,不忘叮嘱道:“好,那你要保护好她。”
布桐利落地进了马车厢,体贴地:“主母,你再憩一下吧!”
话落,她布满薄茧的手心,便贴着她的后背,随后一股舒服的气流便从她的掌心涌入自己的身体。
苏映月心头划过一丝暖流,忽然又想起了暗卫甲。
她看得出,布桐对暗卫甲不是全然无意,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想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愧疚地开口:“对不起,因为我当时急着救桑叶,暗卫甲为了替你将功赎罪,落入了天机的地牢里。”
布桐闻言,给苏映月输入内力的手便是一顿,她随即神情复杂地垂下了眸子,机械地催促道:“主母,你先歇一会儿。”
苏映月明白,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什么,顶多是推波助澜,而剩下的需要她自己想清楚。
布桐垂下的眸子里尽是茫然,脑海里却浮现了她第一次见到暗卫甲时的情景:
他心翼翼地擦拭掉她耳钩上的血渍,像是什么稀罕的宝贝一般,心翼翼地放在了她的枕边,又悄无声息地再次离去。
那个时候,她不明白,他明明发现了自己,却为何不揭穿自己。
会想起这些时,心头莫名地泛起了一丝丝甜意,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不知何时翘起的嘴角。
她不知为何,又想起了第二次,自己明明发现了他尾随着自己时的画面:
布桐耳朵微动,唇角勾起一抹讥诮,随即改变了方向随即躲在了假山的后面。
暗卫甲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但还是跟了上来,寒光一闪脖颈便是一凉,身后响起了布桐的声音。“为什么跟着我?”
其实她更想问,上次明明发现了自己,为什么不揭穿自己?!
暗卫甲察觉到布桐的手下留情,心底莫名一甜,语气难得地柔软:“师姐,你究竟想做什么?”
布桐看见他柔缓的侧颜,以及莫名温柔的语气,心底瞬间有了答案,但是依旧冷冰冰地:“和你无关。”
话落,暗卫甲只觉得脖颈上的凉意瞬间消失,等他再回头,身后早已没有了她的踪影。
“傻子。”隐在暗处的布桐,不知道是在暗卫甲,还是在自己。
……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手下留情,看见他温柔看着自己的眸色,那只鹿乱撞又是什么。
随即记忆又是一转,那日他们在假山后拥吻的画面再次跳进脑海中……
当时躲在假山身后的自己,心底明明想的是,只要他敢进来,那么她便能一刀结果了他。
但是看见他明知道她发现了他,她躲藏的位置也是最佳伏击点,他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进了假山时,她握着短刀的手,像是有了自己思想一般下移避开了他的要害,她明知故问着:“是你自己跟来,还是谁让你跟来的?!”
但是看见他看着自己的眸子里的异彩时,他黑瞳里的自己,是她从未见过的自己,就鬼使神差地任他将自己圈入怀中,抵在了假山石壁上。
假山中光线灰暗,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像极了宗政帝看桉木女帝,看着他吻向自己,她以为自己所有的美好,包括这初吻都想留给主子宗政逸,但暗卫甲的吻竟没有她想象中的反感,而且心口似藏了一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