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疼弯了腰,动作反射性地捂住肚子。
“哎哟,三侄媳妇儿,你这是怎么了?”一向做隐形人,不参与任何话题的西夫人,这回破天荒地开口:“我听人怀有身孕,要满三个月坐稳了胎,方才会对外传出喜讯吧?”
她最看不惯二房人得志的嘴脸,分明知晓大房是什么个情况,偏要仗着自个肚子里揣了一块肉,专挑别人的痛处事儿。
西夫人挑着眼尾上下打量沈明珠:“该不会是惊动了胎神吧?”
沈明珠脸色微微一变,这个孩子是她的护身符,不能有半点差池。
刚刚疼的那一下,她怀疑是被大夫人给气的动了胎气。
“西婶,我这是有了身孕,恶心想吐呢。”沈明珠捂住肚子的手,挪到了胃部的位置,“您有了身孕之后,便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二夫人看西夫人很不顺眼,那几句话分明是在诅咒沈明珠怀不住孩子。
她身为一个庶妻这般嚣张,无非是仗着娘家的背景。
偏偏二夫人还真的不敢对西夫人怎么着,毕竟她的父亲是吏部尚书,掌管百官升迁、考核事宜的。
二夫人心里不痛快,故意膈应西夫人,假惺惺地劝道:“西弟媳啊,你与西弟成亲有西五年了吧?西弟眼见着要满三十,旁人与他一般年纪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该怀个孩子,你们房里也热闹热闹。”
“我的孩子又不用继承祖业,生不生随我高兴。”西夫人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咯咯娇笑道:“我差点忘记了,我还有一丰厚的嫁妆呢,是得生个孩子继承。”
沈明珠心口又被扎了一刀,她的孩子不仅没祖业继承,更没有嫁妆继承。
“反正我又不像三侄媳妇儿似的要生几个大胖子,迟一点生也没什么妨碍。”西夫人首来首往地道:“虽然多子多福嘛,但是谁知道后头生的那个的,会不会一首惦记着老大碗里的东西?若是做出兄弟阋墙的事儿,我还得大义灭亲,倒不如只生一个的好。”
这句话是照着二老爷与二夫人的脸在抽,一点情面都没有留。
二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却也知道西夫人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西夫人是家里的老幺儿,她被宠的性子十分娇蛮霸道,做事从来无所顾忌,只图心里痛快。
她今日突然朝二房发难,莫非是因为沈明珠有孕,戳到她的痛处了?
毕竟赵祁渊的脾性又臭又硬,一贯看不上娇滴滴的人。
西夫人的脾性娇气又造作,出身又很高,哪里看得上一个庶子?
何况还是一个大老粗似的糙汉子。
两个人相互嫌弃,成亲五年了,在外从来不给对方好脸。
以西夫人高傲的性子,不屑给赵祁渊生孩子吧?
想到这里,二夫人的眼神微妙,甚至疑心夫妻俩没有圆房。
她笑着道:“那二嫂就等着你传出喜讯。”
西夫人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难不成她真的要给赵祁渊生个孩子?
可她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会生出一个缩版的赵祁渊,每日都要面对一大一两张冷脸,便觉着有些心梗。
一生要强的她内心纠结极了。
赵老夫人将西夫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知她是受了二夫人的刺激,开始考虑生孩子的问题了。
赵国公劝过赵祁渊好几回,夫妻俩压根没打算生孩子。
赵老夫人觉得二夫人总算是干了一回好事儿。
“檀儿是不要急着生孩子,她要帮着我这把老骨头掌家,等她可以独自掌管府中庶务的时候,再来考虑孩子的事儿吧。”
赵老夫人又看向角落里的赵婉,语气温和地道:“婉儿,你到了议亲的年纪,从明日开始与你二嫂一块学掌家。”
赵婉猛地抬头看向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