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凭什么战胜大清,他朱由检如此残暴,就该做亡国之君!”
南京秦淮河畔。
一艘只有一盏孤灯照耀的花船里,举人林云京咬牙切齿地了一句。
坐在孤灯下的松江大族嘉靖朝首辅徐阶之后徐霖则喟然一叹:“谁也没想到建奴会这么不堪一击!”
林云京则坐了下来,依旧拉着一张脸,捏紧的拳头放在鼻间:“接下来,这暴君肯定会加倍报复,抄家灭族,不知有多少士族因此罹难,还好我们还没来得及响应,也还没剃发,与洪承畴示好的信与礼单也还没送出去,总算是逃过一劫!”
徐霖点了点头,拍了拍臂膀处的灯灰:“赶紧烧了,别让东厂的人抓住了把柄。”
林云京“嗯”了一声。
而徐霖则又道:“如今倒也没到最坏的地步,他朱由检虽残忍,但据我打听,他倒也不是昏聩之辈,应该也知道这天下没有士族支持也是不行的,所以,他也许真的是需要钱而已。”
林云京笑了笑:“可不是吗,追缴逋赋,禁止滋扰驿站,动辄抄家灭族,明着是要整饬吏治,其实不过是捞钱而已。”
“所以,我们就让他捞!他捞,我们也捞!他朱由检要的是税赋不能拖欠,我们以后不拖欠就是,但是我们可以联合地方的官员让没钱没势的百姓们多交点,然后我们这些士族可以少交点甚至不交,到时候激起民变,也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朝廷征税太严!”
徐霖笑着道。
林云京点了点头:“徐先生的极是,那些百姓们不过是草芥而,割了还能再涨,他朱由检想要钱,就从这些草芥身上割去吧!”
徐霖笑了笑:“正是此话。”
而林云京也笑了起来:“不过,这税赋的事还不算什么,现在让人无法忍受的是织造局的织品无论是质地还是价格都要比我们江南的布匹要好,现在日本、琉球等地都不愿意买我们的布匹,而郑家也不愿意收我们的织品,徐先生,您是松江最大的棉商,您应该知道这织造局给我们这些江南士族带来的损失有多大。”
徐霖点了点头:“这织造局所产的织品的确让我们江南士族损失惨重,我们得想办法让朝廷撤掉织造局!”
……
“陛下,户部云南清吏司郎中康由贵奏请朝廷撤掉织造局,言织造局与民争利,非仁政之举。”
朱由检这里倒是很快就收到了关于让自己撤掉织造局的官员奏疏。
朱由检自然知道这道奏疏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无非就是他的织造局经营的织品也就是棉布和丝绸因为物美价廉的缘故抢占了民间商人的市场。
而在民间能做纺织业生意的基本上都是达官显贵,尤其是本来占据天下纺织业大部分市场的江南士族。
所以,这些江南士族才拿出一套与民争利的辞,企图让自己撤掉织造局。
朱由检自然不会撤掉织造局。
无论是练兵还是搞科研都是需要花钱的。
还有赈灾。
而且这大战刚刚结束,一大堆赏银和抚恤银等着发呢。
所以,朱由检当即让蒋德璟票拟以织造局所赚之利非民利乃海外之利为由驳回,且申斥康由贵不通实务。
不过,朱由检知道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
这些江南士族和权贵们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毕竟在江南,纺织业这块是一块很大的蛋糕,据资料记载,每年光是出口规模都达到百万两之巨。
但朱由检也不担心自己斗不过这些江南士绅。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而已。
再。
朱由检自己凭的是技术革新又非用强权夺走这些士族权贵的利益。
如果这都不可以,那这些士族权贵就真的成了大明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