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琴本欲同缪莎最后一战，却不想她竟走了，暗中松了口气。

以现在的形势，如果缪莎真要拼死一战的话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见缪莎走了，凝霜赶紧上前去攥着听琴的袖子，怯懦道“师父，我害怕，我们回去吧。”

听琴转身，看了眼安染，见她已经站起来，除了身上的衣裙被染成血色，其它好似什么也没变，又好似什么都变了。

听琴张口想要问问安染的伤势，可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只冷冷地应了凝霜一声“嗯。”

是她自己非要跟着他的，且现在已成如此局面，他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着，他转身便走。

凝霜攥着他的袖子不肯松开，一路跟着他回了蓬莱。

安染跟在他们身后，看着飞剑之上两人的身影忽然间觉得他们是那样的般配，而此刻，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她御剑跟在后面好几次都险些从天上栽下去。

待终于进了蓬莱山门，安染向听琴道了别便极快地走了。

凝霜望着她染血的背影，仍旧胆颤，小心翼翼地问听琴“师父，安染师姐她伤得这么重，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听琴不语，撇下凝霜便回了缥缈峰。

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去管安染了，可是安染是为了他才伤成那个样子的，难道他竟这样冷漠吗？

安染回到弈剑峰没见着纪川，这才想起来他还在思过崖面壁，转身就去了思过崖。

隔着老远纪川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待睁眼看去被吓得不轻。

他见着安染一身是血地盘腿坐在一处巨石上，双手撑着下巴，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

纪川皱眉，冷冷道“你搞成这副鬼样子是想吓死谁？”

“师父，你能给我讲讲女魔头吗？”

今日听了缪莎的话，安染觉得她说得很对，她本是妖，想要融入他们仙门又谈何容易，而且她本就不喜欢修仙，之所以入仙门也不过是为了听琴。

她追着他跑了一百年已经够了，她不想要再这样继续下去，既然得不到那就放手好了，放手了他们两个就都轻松欢喜了。

“你脑壳被打坏掉了？”

纪川不知道她今天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何看起来反常得很，跟平时简直就判若两人，她以前那几乎是从来没唤过他师父的，今日这是天要下红雨了？

安染十分实诚，毫不隐瞒道“没有，我要去魔界燕回山投靠女魔头，提前找你做做攻略。”

纪川不答，反而问她“你今日是被谁打了？”

安染无所谓道“一只小妖而已。”

“一只小妖？而已？”

都被打成这副鬼模样了，还而已？看来真的是脑子被打坏掉了，竟然还想着要去魔界。

“对啊。哎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啊。”

安染想起来她是来打探消息的，差点就被带偏了。

“你想听什么？”纪川问。

想要留在燕回山她就必须得让女魔头点头才行，虽说那魔王是昔阳吧，但女魔头毕竟是老魔王的女儿，又是新魔王的师妹，所以抱住了女魔头，那她留在燕回山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就说说你和女魔头以前是怎么相处的。”

纪川盘膝坐在崖边的青松之下，久久不语，曾经的一切都仿似昨日才发生的一般，可如今再回想起来，他竟不知要从何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