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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是不语，静静地听他说着。

他道“那个时候我十岁，王宫里四处都是刀剑声，还有那些宫人的哭喊，以及叛军的狂笑，我亲眼看见我的父王点燃王宫，而他在火光当中拔剑自刎。

曾经父王同我说那个位置坐上去之后便注定是与孤独、心计相伴，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我的王叔们，兄长们，甚至那朝堂上的将军们……

其实大晟朝覆灭我并不痛心，也不恨，就连我的父王在我面前自刎，我甚至都不悲伤，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世上的一切皆与我无关。

直到后来遇到你，你那时候同现在一样，才长到这么高，可那时候你真的吓到我了，这么小一个小姑娘竟然就打趴了那些追杀了我许多天的人。”

千是理所当然道“我生来便与那些肉体凡胎不同，他们自然不能同我比。”

“是啊，你还跟我说你将来会变成大魔王，我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练出来那样一身本事的，所以才同你走，可是你却将我丢进了太乙山，这让我记恨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初入太乙之时他真的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抵触，他原本是那样相信她的，可是她却将他丢在那就跑了，席清晏当时可谓是气得不轻。

后来他本来打算离开太乙去找她，可是最后想到他既不知道她是何人，也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她的名字叫“阿是”，所以便作罢。

普化真人想要收他做弟子，他只问了他一句“能不能打败大魔王？”

普化真人以为他正派，嫉魔如仇，所以很是肯定地道，“只要你勤加修炼，终有一日能够心想事成。”

所以他入了仙途，可是他原本并不是想要修仙。

千是玩笑似的说“亏得你入了仙门，否则指不定你现在就是我徒弟那下场。”

席清晏有些惊奇“你还收徒弟了吗？”

“是啊，就是在遇到你不久之后收的。”

她是怎么遇到纪川的来着？

对了，好似是她去南荒寻晶石，在一处大泽里面遇到的。

“我废了他的修为，将他丢出了燕回山。”

千是话语中听不出是喜是悲，她就像是在陈诉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过了会又接着道“就是在三百年前那次大战的时候。”

“哼，他现在可是蓬莱的首席大弟子了呢，当初我就不该救他，让他死在南荒的大泽里面好了！”

其实，她心里面还是气的，毕竟自己捡到的徒弟亲自带了那久，事事亲力亲为，而他倒好身在魔宫心里却想着仙门，出走十年不回来看看她也就算了，竟连书信也不送一封回来，如今他在仙门混得倒是风生水起，何曾想过她这个师父！

“那我呢？你可后悔救了我，可后悔送我去了太乙？”

听着千是讲她曾经收了个弟子，还是个男弟子，且想着在他没在的那些日子里他们朝夕相处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席清晏心里就极度不舒服。

“不悔。”千是道。

“是不悔救了我？还是不悔送我去太乙？”席清晏追问。

千是仔细想了想，才回他“皆不悔。”

听此，席清晏笑了，笑得很是满足，有她这句皆不悔，他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