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这岂不是将他们逼上绝路吗？”

“是啊，普通的一家人一年如何能养得出来一百六十匹良马，若是加上牛羊还差不过。”

“……”

殿中人听闻皆纷纷道不可能，虽然那狄部确实是牛羊马匹成群，但大多数马匹都是首领和战士们的，普通人家一年也就那么几匹马以供迁徙的时候使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马匹用来换粮食。

以往北境刚开放之时狄部也都是用牛羊来换粮食和布匹的，不知为何突然又换成了马匹了？

惠武王也听出了其中的症结所在，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他得好好查一查了，近两年各世族所做之事未免也太不将他这个王上放在眼中了。

一时，殿中各人都怀揣着不同的心思，皆小心翼翼观察着上座舒容鏖的神色，不敢多语。

片刻之后，舒容鏖才缓缓开口“梁启。”

梁启上前“臣在。”

“这件事本王交于你去办，你务必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是，臣定当不负王上所望。”

依照梁启的说法，他应当是早就有所发现，不然今日也不会在这大殿之上和周毅孙忌等人争辩，他不同于孙忌等世族中人，他出身布衣此事交于他去办要好得多，也让舒容鏖要放心得多。

见此，孙忌与周毅对视一眼，很快便又移开，面上无异，一众大臣一齐行了礼后纷纷向外行去。

出了大殿，有人同梁启打招呼，出于礼貌梁启也都一一回应。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孙忌这才追上前去“梁大人请留步。”

梁启闻声止步，回头却见是孙忌，礼貌拱手道“孙大人。”

“不知孙大人喊住梁某所为何事？”

梁启出身平凡，当初也是受了白夫人和王上的赏识也得以入朝做了官，像梁启这般的世族中人多半都是看不起他的，自然他也是不愿与他们为伍的，所以梁启与他们素来没有什么交情，就连走动都几乎没有，所以他自然不会以为孙忌喊住他只是为了说说话而已。

孙忌问“听梁大人今日在殿上所言，梁大人去过北境吗？”

梁启如实回道“不曾去过。”

“哦？既然不曾去过，那梁大人为何会对北境之事知道得如此清楚，不过是北境百姓与狄部之间的物品交易，要知道常年驻守在北境的‘周毅’将军都不曾如大人你知道得这般清楚呢！”

孙忌故意加重了周毅这两个字，想来自己这样说像梁启这样的聪明人应该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也是听闻流民说的，孙大人公务繁忙恐怕是还不知道吧，最近王都城外来了许多流民，听闻都是从北境那边来的，他们自己种的粮食十之八九都上交了官府，自己都不够糊口了，且北境苦寒如何能熬得过这个严冬，无奈只得弃家流落来了王都。”

梁启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孙忌的神情，见他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心中更是气愤。

这些世族仗着家族的势力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将那些平民百姓压迫剥削得苦不堪言，他们一个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侵吞了国产不说现在连平民百姓都快要被他们给逼得没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