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梦云起身的那一刻,除了宁知和柳儿,每个人都跟着站起,举起酒杯,诚挚的向柳儿。
“你救了宁知,便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江河安郑重道,随即,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柳儿乃至远宁村的每一个人,用自己的性命,救了宁知,这样的大恩大德,当然不是一句感谢的话就能够还的。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把柳儿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我,我……”柳儿似乎有些怯生,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宁知的亲人,而她一个外来者,此刻面对这样隆重的感谢,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宁知笑了笑,似乎穿了她的心思,道:“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也是你的亲人了。”
“啊?”本来刚失去了阿爹的柳儿,目光略显呆滞的着宁知,然后环顾着餐桌上的每一个人,见到他们全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股暖流顿时从柳儿的心头淌过。
原来,自己还有亲人的吗?
“谢谢主。”柳儿眼前有些模糊,眼眶中有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没有滚落出来,声音微微哽咽,连忙举起了酒杯。
宁知是悲鸣剑尊的传人,便是柳儿的主,现在,主愿意把他的亲人分享给她,这对于柳儿而言,其实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你以后还是叫我哥哥吧。”宁知轻瞪了柳儿一眼,提醒一句。
柳儿迟疑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头,咧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因为这个大家庭如今变得和睦,秦丽娜夫妇再也没有尖酸刻薄的嘴脸不,又有了柳儿这个新成员的加入,宁家的这一次家宴,无疑是十分温馨的。
饭后,宁知推着轮椅走了到了客厅外面,悠悠叹息一声,脸上写满了笑意。
“这么好的日子,你叹气什么?”汪梦云站在宁知的身后,不由得好奇道。
“是啊,今天是个好日子,可惜柳儿她没有阿爹和亲人。”宁知回头了一眼正被秦丽娜围住的柳儿,苦涩一笑。
不等汪梦云回答,他就继续道:“其实,更让我感慨的,是今天的这一场家宴,二十多年的时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家宴的快乐。”
从生长在宁家,家宴这东西,对于宁知而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因为宁家每月也有一次家宴,不管是宁家的嫡子还是宁家的旁系,乃至于对宁家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外人,都能够在家宴上拥有一席之地。
可偏偏宁知和江河安从来就没有走进过家宴的餐桌。
等被逐出了宁家,来到了汪家,又因为无能,不受待见,汪家的家宴,本就充满了明争暗斗,宁知一个上门女婿,更是没有可能体会到家宴的温馨了。
然而,再苦再难,终有出头的日子。
现在就是宁知出头的日子了,这是他宁家的家宴,是宁知和身边亲人的家宴。
“只要你想,以后每月我们都举办一次家宴。”汪梦云心疼的着宁知,轻轻的将宁知的脑袋拥入自己的怀中。
她很清楚,宁知入赘汪家三年,但是三年来,从来没有亏欠过她和父母分毫。
反倒是汪家的百般刁难,父母的千般苛责,以及自己的不待见,让宁知在汪家受尽了委屈,可偏偏宁知还将这一切以怨报德。
也许,如果让汪梦云一开始就知道宁知十几年来的遭遇,她或许会改变一些态度吧?
可都已经过去了的事情,谁又能得清楚呢?珍惜眼下的这份美好,才是最重要的。
正当宁知和汪梦云都沉浸在这份简单的幸福中时,一辆卡车的嗡鸣声,突然把两人惊醒了过来,汪梦云连忙推着他走到院边上。
只见两辆军用吉普和一辆军用货车,正朝着他们别墅赶来。
“是来找你的?”汪梦云有些疑惑的了宁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