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裴承州听不下去了,“你三哥为何在前院堵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三日不见,当然是三哥想念我们之故。”糕糕面不改色道。
裴承州翻了个白眼,但见上头裴西岭与赵瑾都不搭理,只瞧着珩儿笑呵呵话,就知道二老这是不管的意思了。
他登时就心起不平:“果然人都疼老闺女老儿子。”
要知道他时候但凡敢干这等事,那绝对是棍棒伺候,哪像这两个,老父亲半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反而他们做哥嫂的活成了严父慈母。
周念慈嗔他一眼:“你有什么不平的,如意糕糕哪个不比你乖巧讨人疼?”
“得了,我就知道在这家里,我是最可怜招人厌那个。”裴承州叹了口气。
周念慈轻拍了他一下。
赵瑾压根儿就没理他们,只叫了三个孩子在跟前话,细细听着珩儿这一路的见闻。
待珩儿完后,拉着她的手道:“在府中待上一月我便要去漠北,祖母不若与我一同去?您也许久没去那边了,漠北日新月异,如今已是另一番模样,不去太可惜了。”
“咳——”
听到这声轻咳,珩儿忙补充道:“祖父也一起,珩儿可想你们,咱们一同游历,也好叫孙儿尽尽孝啊。”
裴西岭这才满意,转头向赵瑾。
赵瑾自是应了的:“是许久没去那边了,去瞧瞧也好,陪陪我们珩儿。”她笑眯眯摸了摸珩儿的头。
珩儿喜上眉梢,脸上笑容更大了。
从头到尾都没人问过其余几人的意见,不是不想,而是知道了也没用。
裴承州夫妻俩与裴承允是无暇游历的,最闲的如意糕也即将准备科举,更没时间出门。
如意有点气时机不对,但很快又高兴了,对糕糕道:“无妨,若日后能金榜题名,我可以求姐夫外放,就去漠北!”
反正京城有俩哥在上头压着,他们必定是升任艰难的,还不如外放,漠北改造已经初具规模,这会儿去不得还能做出些成绩呢。
想罢,她转头问糕糕:“你要去哪儿?”
“自是与你一起。”糕糕毫不犹豫。
如意顿时高兴了,拉着他道:“糕糕真好!”
糕糕是好了,但裴承州三人有点不好了。
珩儿心玩野了,赵瑾夫妻也即将离开,以后连如意糕也要外放,满府空荡荡就剩他们三个相对无言,这日子还有滋味么?
莫裴承州夫妻,连裴承允心里都不得劲儿了。
如意越兴头越足:“对了,轩哥哥也想外放来着,不如同他聊聊,也一起去漠北附近吧,日后咱们一起玩啊。”
“杜轩?”裴承州耳朵一动,“他在京城好好的,外放做什么?”
“还不是那乔探花上赶着认侄子啊。”如意一挥手,“他可烦了,偏生那两兄弟人品不错,对轩哥哥也很不错,不好直接撕破脸,还不如走了清净。”
“那兄弟俩还没放弃啊,大不了把自己儿子给他大哥过继个呗。”裴承州随口道,“强扭的瓜哪能甜。”
“有亲生血脉,还过继做什么。”裴承允道。
裴承州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珩儿回来的消息并未瞒着人,午后太子得了消息,也带着龙凤胎弟妹来了镇国公府,一家人更热闹了几分。
很快便到了万寿节。
永嘉帝勤勉,纵然此次是礼部大办,却依旧没有罢朝没有休沐,白日里大家勤勤恳恳上班,直到晚上才开了万寿宴。
这是永嘉帝即位后最盛大的一次万寿节,百官来贺,举天同庆,连一向不出门的太上皇都没缺席。
太上皇如今有孙万事闲,日子不知有多安逸,连陈年旧伤复发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人心宽了,身体与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