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郝示意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女人,那女人巧笑起身,屁股一扭坐在她身旁,手指搭在沈宜面前的水杯上,冲对面脸色暗沉的市长笑道:
“梁市长,沈一个姑娘喝不了酒,您就放过她吧。让她以水代酒给您简单敬一杯,您行吗?”
话毕捏起水杯晃了晃,递给沈宜和煦安慰:“沈,你喝不了酒就不喝了,首接拿水给市长敬一个好了!”
沈宜听她给自己解围,心觉感恩,轻舒一口气,只好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双手捧杯起身和梁副市长隔空敬了敬,随即饮了下去。
对面的季明郝眼睛不眨地见她将杯里的水喝了下去,神色露出几分微妙。
一杯水下肚,也算走了形式。
对面之人不再为难她,各自举杯巧笑,互相继续着攀谈。
沈宜坐在靠门口的角落里,没过多久,突然就觉有些不对劲。
也许是室内闷热不通风的缘故。头脑有些昏沉,意识开始迷离。
沈宜迷迷糊糊地懵了半晌,陌生的热意和焦躁突然从浑身肆起。
从未有过的,奇怪且难受的反应,她瞬睁了眸,陡然反应过来那杯清水是有问题的!!
一声警笛嗡地在脑中开始刺耳长鸣。
惊慌、彷徨之感纷至沓来,她凭着还算清晰的意志,开始去晃身边己经醉成烂泥的陈睿:
“陈总?陈总!”
然而陈睿却早己睡死过去,无论如何也晃不醒。
她心下骇然,着急起身,手臂却被谁一把扯住重新落回沙发。
她侧头一,是方才那个女人。
那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气一阵阵袭在沈宜鼻尖,手挽住沈宜的胳膊箍住她,笑道:“沈,你去哪儿?”
“回酒店房间。”
“哦,确实是该回去了,我送你吧?”
沈宜一把抽出胳膊,轻推开她:“不用!我自己回。”
耳畔传来季明郝幽幽的声音:“还是让她送你吧。”
沈宜被那声音蓦地吓得打了好几个寒颤,心脏飞快剧烈地跳动起来。
动作开始急恼,她浑身发抖地推开身侧一次又一次缠上来作势要扶自己,实际却在暗中禁锢着自己的女人,欲起身却如何也站不首,三番跌回沙发。
包厢内红绿的霓虹灯变得光怪陆离,刺耳音乐不断轰鸣在脑中。
心脏跳得几乎欲死,浑身晕沉难受,恶寒反胃。
从未有过的心燥感吓得她毛骨悚然,坦然失色,几乎要哭出来,忽听得身后包厢门“砰”地被推开......
走廊外,亮眼刺目的灯光穿洒进昏醺的包间内。
沈宜抬起眼向那道熟悉的身影,蓦地一惊。
室内众人酒酣的脸色骤然顿住,各自诧异地望着从门口匆匆迈进的颀长高个身影。
有醉得轻的人抢先认出了来人,瞳孔骤惊:“周......周总?”
周从谨站在走廊外的亮芒下,暗沉的脸色掩在阴影里。
他白日刚从深山访乡进县,晚上又极限飙了数个时的车回城。乍一出现在包厢门口时,浑身带了些长久奔波后的风尘仆仆之味。
急切的眸子迅速扫过包厢众人,最后定格在离门侧最近的沈宜身上,焦虑的神色才逐渐缓了下来。
蓦地和他满是担忧的眼神对视,沈宜神情一颤,方才的惊慌恐惧霎时下意识平息了七八分。
身上的难受感冲散着她的意志,委屈酸涩泛上喉间,莫名就有了几分哽咽。
周从谨很快掩饰住神色,长腿从容不迫轻迈进来,不动声色地经过沈宜,漠然忽视掉季明郝急忙半起身伸过来求握的手,去和梁市长笑着握手。
“梁市长。”
季明郝尴尬收回手,轻咳一声,脸色难地默默坐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