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笛声悠扬,平和中正,充满喜乐的意味。
野牛停在了十丈开外,就在野牛停下脚步的时候,野牛背上的人也把笛子从唇边拿开。
云烨的胸膛急速的起伏着,他需要蓄积一些力量好吧这个暗算自己的狗贼砍成狗肉之酱。
不得不说,这个麻衣少年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干净,和煦还隐隐有一些古拙的意味。
“我叫云川,刚才给你吹奏的是一曲《清平乐》,你喜欢这个曲子吗?”
云烨愣了一下,垂下手中的马槊清一下干涩的喉咙低声道:“我更喜欢你的头颅制作成木鱼后发出的禅音。”
云川摸摸自己的头颅笑的更加灿烂了,用笛子指着云烨道:“自从天机紊乱,时空重叠以来,你云烨破长安,焚洛阳,屠濮阳,决淝水灌寿春,尸踣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积尸无数,淝水为之断流。
长安城下你手持马槊,视天下英雄如无物,马槊之下几无一何之将,当你笑傲天下的之时,可曾想过会落到如此田地吗?”
云烨嘿嘿笑道:“胜者为王败者贼,生死不过一瞬尔,现在,纳命来!”
旺财快速向前疾冲,云川坐下的野牛也缓缓后退,不论旺财跑的有多快,野牛永远距离它十丈之遥。
“云烨,放弃吧,你手中已经没有可战之兵,你的身体也已经残破不堪,坐下的旺财也只有一战之力。
而我前有坚城,后有大军无数,为了这一场大劫,我比你早准备了千年之久,你能奈我何?”
云烨咬着牙道:“我知道你钱粮无数,也知晓你麾下猛将如云,那又如何?
爷爷今日就算是崩掉满嘴牙,也要啃下你二两肉。
狗贼,莫逃,纳命来!”
云烨狂怒,胯下旺财一跃十丈,马槊挟风掣电兜头向云川头顶罩过去。
云川幽幽的叹息声在风暴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云烨,当年始皇帝奋六世之余烈,百战功成,一统天下,以驰道为绳,以州县为锁,终于将华夏版图结成一体,而后,始皇帝薨,凝结成的皇龙气散碎于大地九州,你拿走了很重要的四股,以至我不能完成皇龙图,这是大罪。
皇龙图一旦破碎的时日太久,上面附着的龙气就会散淡,如果继续散淡下去,九州就会四分五裂,我敬你是一代英雄,几次三番不愿意将你击杀。
如果你还不知悔悟,就休怪我无情了。”
云烨马槊斩空,云川与野牛似乎凝结成了一体,更像是一朵柳絮一般飘荡在空中,无论云烨如何攻击都不能伤他分毫。
云烨停下赤兔马,仰望着巍峨的朔方城毫无生气的道:“你在大河口杀了云琅,在北京杀了云昭,在冀州杀了铁心源,在南京杀了云铮,在大辽河杀了云初,云氏一族几乎被你一人杀干净了。
来吧,杀了我,你将拼好皇龙图,成就你万世之伟业,你可杀我,从我尸体上夺走皇龙气,要我双手奉上,白日做梦!”
云川再次叹口气轻轻地挥挥手,大地尽头便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云烨环首四望,北边是黑衣黑甲的刀盾手,南边是红衣红甲的长枪手,西边是蓝衣蓝甲的重骑兵,东方是白衣白甲的重步卒。
他们或者如山,如火,如风,如林缓缓向云烨倾轧过来。
云烨解下酒囊,仰头痛饮一番,又把酒囊放进旺财嘴边痛饮,待得酒囊变空,便远远地丢开,横槊于马上,任凭狂风将他的血红色披风扯得猎猎作响,对着不远处的云川道:“来吧,待我死亡,这世上再无英雄!”
云川幽幽的道:“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地覆天翻。
英雄?才是乱世的根源,杀光你们,九